歌坛神话（下）

李同泽笑道：“林如姐，如你所说，念念十七岁了，差一点点就是成年人了。我想她有基本的判断力，有权力决定自己想要接什么、不要接什么，不是吗？”

孔姐的眼神在李同泽和苏念念之间来回逡巡了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口气，对苏念念道：“念念，我可先和你打好预防针啊。你眼前这个家伙，可不是大众传媒营造的那种小提琴王子啊流行天王之类的，说得好听点，是真的是个天马行空的艺术家；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个疯子。”

李同泽对这番评论似乎颇感乐趣，大笑了起来。

李同泽道：“念念妹妹，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一会儿你看到了完整企划，如果有一点点不舒服和不乐意，都要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吃了你或者怎么样。”

苏念念抬头，正好对上李同泽亮晶晶的眼睛。她急忙避开了，低着头只是点头。

“——其实，你要是想拍那种题材的话，找可心不是更好吗？”去往特定工作室的路上，孔姐对李同泽道，“可心现在转型了，以前也是标准的白莲花那一款的啊。演技也更成熟，你要是想拍‘洁白被染上颜色’，我可以给可心腾出点档期来。”

李同泽还是只是笑。他指着身边的小提琴说：“选主角就和挑小提琴一样，不是贵不贵、是不是名家出品就可以让我去选择的。我只看合不合适。”孔姐就没有再说话了。

三人到达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边儿的年轻男人迎了上来。他的眼神几乎是直接锁定在了苏念念身上。

“喏，林如姐，你看，你说我是疯子，其实这一位才是嘛，”李同泽道，他转了个方向，继续开始对苏念念说话，“念念妹妹别怕。这是顾云竹，摄影师。也是我们这次MV拍摄的导演，顺道一说，是他坚决要用你的。”

苏念念倒是不怕。她能看得出顾云竹的眼睛里很干净。不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而是人对美的欣赏，或许还有一些过分的执著——虽然自己称呼自己为“美”，显得念念挺自恋的就是了。

想到这里，念念从护着她的孔姐身后走了出来，落落大方地和顾云竹点头致意，称呼“老师”，两人还握了手。顾云竹有些慌慌张张地和念念握了手，和他戴金丝边眼镜的精英感有些违和，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事实上，念念注意到，刚才李同泽说“是他坚决要用你的”时候，顾云竹就肉眼可见地脸红到了脖子根）。

念念不觉就带上了笑意。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明显对自己有好感的清秀的男性。

三人坐定后，顾云竹打开投影设备，开始讲解李同泽这次《无衣》专辑的策划。

讲解一开始，苏念念立刻想到了刚才听到的李同泽的小提琴旋律。那种既激昂又低落的感觉，那种世界在自己周围飞速旋转的感觉，那种所有人都带着略微的恶意盯着自己的感觉。

整个策划其实是3个互相有些联系的小故事，没个小故事对应5首专辑内的歌。而每一个故事都颇有些“暗黑童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