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王夫人、贾母等人急得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袭人哭道:“二奶奶好了,怎么二爷还是这般?”
贾母又怕又慌,脸上的皱纹都在细细地颤抖:“定是那妖婆作怪,快找人将她重新带回来!”
马道婆人还没出府呢,就又被人压了进来,她看贾母脸色铁青,不由惶恐不安起来:“老、老太太?”
贾母眼神喷火:“你这妖婆好不讲信用!我原想放你一马,可你却不知好歹,真当我贾府好说话不成?”
马道婆不明其意,忙叫苦不迭:“老太太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你自己看!”贾母不欲多说,让开身子,将贾宝玉此时的形状展现在她面前。
见贾宝玉此时的痴傻模样,马道婆也吃了一惊,走上前细细打量一番,随后苦着脸道:“老太太,二爷的咒确实已解,贫道可以发誓。”
贾母自是不信:“那他为何变成现在这样?”
“贫道也不知道呀。”
“废物东西,整日里欺世盗名,打着菩萨的幌子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若不是你先施咒在先,宝二爷何至如此?”
王熙凤早在平儿的告知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赵姨娘和马道婆联合起来害她,心里自是恨毒了她俩。
如果此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加之躺久了身子虚弱,她早就两巴掌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马道婆瑟缩,一声不敢言语。
黛玉冷眼旁观了一阵后,上前对贾母道:“老太太别生气,二哥哥这样也许真的不关马道婆的事。”
贾母转眼看她。
黛玉顿了顿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她拼着得罪贾府的后果再害二哥哥有何用?况且二哥哥和二嫂子是一起解咒的,现今二嫂子不是好了吗?”
贾母仔细想了想黛玉的话,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转身静静地看着毫无知觉的贾宝玉,眼神难掩悲痛,过了好一阵,终于疲惫地摆了摆手:“你走吧。”
马道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贾母是在对自己说话,她迟疑地环顾四周,见众人眼神虽不善,却不阻拦,急忙起身跑了,生怕晚了一步就又被抓回来。
贾母伤心,底下人也都低头垂眼,屋内气氛压抑至极。
黛玉也感觉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抑郁难受。她不是原主,跟贾府人没也什么感情,对贾宝玉平日也是疏远冷淡居多,但看到他变痴傻,还是同情唏嘘的。
袭人无声流泪,默默为贾宝玉擦拭着头上的汗水,当擦到脖子时,她手蓦地一停,在他胸口上下摸索一番,小声对身边麝月道:“二爷身上的玉呢?”
“许是来时没带在身上,落在怡红院的床上了。”麝月不确定回道。
“你先回去找找。”袭人吩咐,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了不好预感。
麝月应了一声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神情中染了惊慌:“满屋子都找了,没有。”
袭人也慌了,这么大的事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告知贾母和王夫人:“老太太,太太,宝二爷的玉不见了。”
“什么?”贾母、王夫人震惊。
袭人哭道:“我刚才替二爷擦汗的时候见玉不在脖子上便让麝月去怡红院找,可满院都没找到。”
“去其他地方找找,别是落在园子其他地方了吧。”
王夫人吩咐底下人,可找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夫人、贾母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
“你变成这样,一定是丢了玉的缘故啊!”王夫人哭天喊地。
李纨、薛姨妈上前劝解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