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佳玉染尘

红楼阁是田星龙、尚金等人过去常去的地方，自然轻车熟路。

这一路之途，几人一边赶路，一边跟招摇过市、卖弄风骚的艳妆女子调弄风情，十足的纨绔之态。

红楼阁的女子大都是普通人，不过，虽说是普通女子，但姿色却丝毫不逊于那些修炼女子。夜晓风这一路走来，一双贼眉鼠眼骨碌个不停，那真是大饱眼福。

六人行至内院，便有专门的老鸨向前讨好般的向几人推荐这里的女子。

夜晓风大致观望了一眼，这内院之中的女子较之外面的女子显然多了几分气质。据张东讲，这内院的女子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虽然在姿色上也许稍逊一筹，但个个都胜在气质俱佳之上。一般而言，这内院女子都是专门侍奉修炼者或者一些世俗间的大人物的。算是有些品级吧。

几十位佳人齐聚，倒令这栋称不上豪华的阁宇有点蓬荜生辉的味道。

夜晓风只是稍稍扫视一眼，便发现这其中有一位女子显得有些特别。那女子不仅拥有皎月般的容颜和魔鬼般的身姿，跟周围姿色一般的女子形成鲜明对比，而且躲躲闪闪的眼眸之中，夹杂着某些恐慌与不安。

夜晓风虽说未经人事，但基本可以判断出这女子乃是一个尚未开苞的稚儿。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资，以诗词为心。那女子虽未占全，但其绝世容颜亦达到祸国殃民的地步。再考虑到这女子不过一介普通人，这种容颜姿色就更是惊为天人了。

尽管夜晓风以禽兽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暴露他内心狂热的躁动，但内心之中却不禁拂过一抹低叹。

就算是再曼妙朱华的女人却终究无法避免沦为男人的玩物，这便是女人的命。

本为佳玉，奈何染尘？

许强等人相当有颜色，稍稍留意一下老大的眼神，便很主动地选择了其他逊了不止一筹的女子...

夜晓风见状也不装君子，径直点了那女子，便率先走进了一处阁楼。

片刻后，那绝色女子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早已进入房间的夜晓风，望了一脸局促的女子，淡淡道：“据说，但凡红楼阁内院的女子都是多才多艺的佳人，本公子正好心情不错，你先弹一曲如何？”

那女子轻嘘了一口气，盈盈道：“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数个呼吸后，一曲婉转悠扬的音律便飘忽在这阁楼之内。那女子白皙而灵活的双手跳动在古琴之上，一串串灵动的音符伴随着她的动作跳动出来。看那女子专注的神情和灵动的音律像是融合了一般，赏心悦目。

一曲终了，房间里寂静无声。一股似是而非的暧昧情调蔓延在房间之内，夜晓风的脸上浮现诸多斑杂的情绪，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忧伤，邪魅的眸子里闪动某种尘封的希翼。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夜晓风口中微微喃起。

那女子闻言，脸颊拂过一抹怅然。内心不由接喃道：“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瞳仁之中滑过一缕黯然。

女子却是不知，她此番自然流露的风情让攻心的夜晓风更是难以把持。

猥琐泛红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出那精致到极致的女子：浅浅衣襟微微遮掩住了部分，而裸露在外的如玉锁骨的滑嫩肌肤，吹弹可破。修长的身材，几近完美的三围比例，把一个绝世尤物的风情展现的淋漓尽致。夜晓风甚至不用开启‘破妄之眸’便可窥视到其完美无瑕的身体。

最原始的冲动让夜晓风的身体某一部分很自然的撑起了帐篷。

夜晓风眼前的这位女子虽然称得上女神，可夜晓风却不是所谓的‘花花公子’，本质上讲，他就是一闷骚的淫贼！

面对夜晓风泛红的眸子，女子眼眸之中掠过一抹惊慌失措。

“公子，让小女子再献上一曲如何？”她如莺歌的声音婉转回荡在这楼宇之内。

夜晓风很诧异地眨了眨眼，原本暴睁的眼眸却是渐渐微翕起来，他不动声色的盯着那女子很久，却悠悠道：“不碍事，我时间多的是，夜还早。多弹几曲，刚好烘衬一下气氛。”

女子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听得出夜晓风话里的含义。内心拂过一抹挣扎，身体却难以仰止地颤抖起来。

终于在神色几番变幻之后，原本极力维持的冷漠脸颊却潸然滑落几行清澈的泪珠。

夜晓风以一种冷漠的心态淡淡的望了那女子一眼，却转过眼眸，把弄起了玉砌的酒樽。

“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小女的身体？小女只是一介普通人，根本无法跟你达到鱼水之欢的效果。”极为死寂过后，那女子突然带着哭腔说道。

夜晓风却不再看她，依然专心地把弄手中的酒樽，只是用淡淡的口吻道：“怎么，有心上人？”

那女子茫然地点点头，那茫然之中，带着点无奈，带着点期许，还有莫名的悲悸。

“大陆之上，亿万万普通女子皆以攀附于修炼者作为侍妾为荣，倘若你能令我满意，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这难道不比落此为妓强的多？”夜晓风顿了顿，眼眸之中滑过一缕嘲讽：“至于你那自认为轰轰烈烈、忠贞刚烈的爱情在本公子看来不过是一个可笑至极。当你深陷这红楼阁之中时，你的情郎在哪里？当你可笑般的试图为他保守贞洁之时，他不一定翻滚在哪个女人床上。你认为你不可能忘记他，可残酷的现实是：时间在很多时候都能冲刷掉绝大多数的物质和非物质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的。”不知是否是夜晓风的话语刺痛了女子的心扉，她竟然有些失态的哭喊出来。

夜晓风不再说话，他把目光移向窗外。他此刻的心情看起来很平静，但曲中充斥的难以言明的微妙酸楚恐怕只有他才能知道。

为什么自己一定就要取这个并不爱自己的女孩的身体呢？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充斥着难言的压抑？

不知何时，皎月已经攀升到东边天际之端，柔柔地散落一地的皎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