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因为世界在被“眼睛”所注视，因此有些事情不能交流，只能隐晦的暗示，在每个嘈杂的瞬间吐露只言片语，但这就够了。

他们一起去旅游，在星空下接吻，在寺庙祈愿，牵着手漫步在曼谷街头，在海边沙滩上养了一只狗……

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没有询问，没有讨论，他们只是在剩余的几十天内疯狂的温存，在夜晚放纵，像是要穿透血肉让灵魂融为一体。

事后，他们相拥着说悄悄话。

“我爱你。”

南方亲了亲钰的额头，低声说：“我爱你。”

“哈，”钰刮了刮南方的鼻子，又亲昵的蹭了蹭：“你应该说你也爱我。”

南方抱紧她，双方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好像在述说着什么：“不，我爱你是因为我本身就爱你，而不是建立在你爱我的基础上。”

钰轻轻的笑了，亲了亲南方的喉结：“嗯，我爱你，很爱很爱。”

半晌，南方感觉到胸口湿湿的，他微微松开钰，手包住她的脸擦去她的眼泪，轻声问：“怎么哭了？是我刚刚太用力了吗？”

钰脸一红，轻轻锤了南方一拳：“不是！只是感觉很开心，就想哭了。”她对着南方露出笑，眼泪又不停的流下。

南方心疼的抱紧她，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好啦，不会有事的，都准备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钰恨自己太过敏锐的察觉，如果自己再迟钝点，是不是就可以……

然而她知道，掩耳盗铃是没用的，她只能尽所有能力和南方一起感受这个世界。

每一天都是限量版，距离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也是和南方生活的倒计时。

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华生趴在地上没了声息，遍地都是凝固的血，本该是张灯结彩的日子却如此安静。钰的眼泪因为心理防线的崩溃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耳朵嗡嗡作响。

南方在一旁勉强的支撑她，下一秒却被一把利刃穿透腹部。

钰瞳孔缩小成一个点，不知从哪来的力量让她扑倒那个拿刀的人，利落的刺透他心脏。

她想捂住南方的伤口却无济于事，只能反反复复叫着南方的名字。

南方轻声笑了：“我爱你。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它在为你跳动。”他一下又一下的亲着她的头发：“阿钰，你爱过我吗？”

“我一直……我一直都爱着你啊。”钰像幼兽一样的抽噎。

南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阿钰，你要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不要害怕，死亡不会让我们分离，我们会跨越时间和空间永存。你知道木星的星环吗？”

“我知道”钰发出的声音已经有点变调了，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揪着南方的衣服。

“这是因为有小行星撞击而形成的，可以保护木星。但现在木星的星环在被吞噬……”

“南方，你别说了。”钰打断了他的话，她已经猜到南方要说什么了。她抬起脑袋，南方低头看着她，嘴角上扬了一个温柔的弧度：“我知道这么说不礼貌，但我想做那一颗在木星周围形成星环的彗星。”

“我知道，我知道的。”钰用冰冷的的唇胡乱亲着南方，却不小心用鼻子顶到了南方的喉结。

“唔”南方被顶的一疼，便松开握着钰的手，让她摸索着自己。

钰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胡乱的撬开他的嘴。南方把手虚环在她腰上，任由她胡作非为，却尝到了她酸涩的眼泪。

“不要怕，不要前功尽弃。我相信你，我们会重逢的。”南方安抚着钰，渐渐的，他的视网膜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浴血的人，他努力睁大眼睛，抚上她的脸颊：“阿钰，我都看不清你了，别哭呀……”

钰无声的流泪，抓住南方的手眷恋的蹭着，直到那只手再也举不起来了……

看着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什么？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受他的身体渐渐变凉僵硬，看见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膜，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颤抖的将他拥入怀里。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再退缩了。

钰轻轻把南方放下，撑着摇摇欲坠的精神，站起身与天空中不详的眼睛对视，她开口：“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福喵，”红雾在空中弥漫着，它叫出了钰的名字：“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很让我惊讶啊。”

“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胜券在握了吧？”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黑牌。

看到这个，它不屑的冷笑：“就凭这个吗？没用的，里世界已经被我污染了，外世界，也快了……”

钰摇了摇头：“你猜华生为什么要培养那个组织，你以为这些能力汇聚起来真的不能把你杀死吗？量变引起质变，你要不猜猜这些能力融合会变成什么？”

红雾弥漫速度一滞，接着它慌乱起来，失去了冷静的样子，疯狂的让红雾朝钰靠近：“你们……！”

“看来你也猜到了，汇聚成的能力是“时间”啊。”钰捏碎牌子，让其力量迸发的击中它，死死睁大眼看着他。

红雾散去，而空中巨大的它迅速缩小，最终落在钰的手里。

它不甘的扭动狞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小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