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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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比我更惭愧

越热烈越沉默以对

别想我 我不难过

——薛之谦《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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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眼睁睁看别人的感情多坚固？

马嘉祺才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过分或是太狠，他完全可以不把刘耀文的出现告诉林裕婉，反正刘耀文又不敢出现在林裕婉的家人面前，就让他待在后门吹一晚上冷风呗，马嘉祺又不心疼。

马嘉祺“你来了就送她去休息楼，她只听你的。”

在刘耀文面前，马嘉祺该退一步就退一步，不留异样。

一周不见了， 刘耀文在学校和家里都是魂不守舍地捱过，发信息就像飞鸽传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打视频就更不行了，能不能接听成功都成了大问题。

这些天，刘耀文都是从马嘉祺那里得到林裕婉的状况，知道她不想吃饭、熬夜熬得面容憔悴许多，还有哭肿的眼睛…他仅仅是看着文字都惭愧。

马嘉祺说奶奶已经休息去了，刘耀文才花钱包车来到了殡仪馆，还在车内和司机说了好久的请求话，加了两倍的价钱司机才肯同意，把刘耀文送到殡仪馆就开车离开了，付再多钱也不接受负责刘耀文的来回。

刘耀文伸出手把林裕婉扎着的双马尾辫放在她前面，他还是第一次见林裕婉扎这样的发型出现在他眼前，他看过林裕婉小时候的照片，她和爷爷的每一张合照都是双马尾辫，都是为了纪念爷爷。

刘耀文“乖乖你怎么又不听话啊？”

林裕婉“没有！我可听话了！有吃饭也有睡觉！”

刘耀文“吃了多少？又睡了多久？靠白天补眠？”

林裕婉“那也算吃了饭睡了觉嘛，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刘耀文“瘦得这么明显，让我怎么能不在意啊。”

林裕婉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的脸消瘦了不少。

不好的生活习惯都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刘耀文能做的只有在之后的日子照顾好林裕婉，他手中的购物袋里是给林裕婉买的零食，还有自己做的意大利面，意大利面都已经变凉了。

刘耀文手机的信息声响起，林裕婉看着他，她猜会不会是警方那边有了消息，或者是亲生母亲已经被追捕到了，警方来通知一下刘耀文，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阿婉：文文你在哪？】

林裕婉就在眼前，怎么会是林裕婉的消息？

刘耀文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信号未免也太慢了吧，他调低了手机亮度，把手机给林裕婉看，林裕婉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和刘耀文的合照，之后才是文字内容。

刘耀文“文文就站在阿婉面前呢。”

林裕婉“信息真慢，还好你出现了。”

刘耀文“外面冷，我们去休息楼那边吃好吃的。”

林裕婉当然乐意，她就只爱听刘耀文说的话。

休息楼那边，林裕婉不想被家人听见她晚上哭声，这几天都是单独一个房间，完全不用担心刘耀文会与奶奶撞见，就算撞见了也没关系，奶奶一定会看在她的面上不去计较。

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电视、木质桌子和一张床，房间太空了，灯光也很弱，林裕婉晚上根本就不敢一个人睡，又总不能去找家里人陪着，都成年人了会被笑话。

林裕婉摘掉了刘耀文戴的鸭舌帽，给他放好在一边，刘耀文从购物袋了翻出了很多零食，大多都是饼干面包这些能饱腹的，还有早餐需要的草莓牛奶也不忘记。

林裕婉“小餐盒你怎么没有拿出来啊？”

刘耀文“意大利面，已经凉了，等阿婉回家我再重新做。”

林裕婉“没关系啊，意大利面可以吃凉的，我饿了诶。”

刘耀文“谁让你自己不吃饭的，现在就先吃点面包饱饱腹，吃了就睡一觉，醒来也就该去送爷爷最后一程了。”

刘耀文不会让林裕婉在冬天吃凉的食物。

那份意大利面不能被浪费，刘耀文他自己给处理掉了，林裕婉嘴里嚼着面包，看着刘耀文嗦意大利面的样子可馋了，真的好想吃一口，可刘耀文进食速度永远都是那么快，她根本就说不出“能不能给我吃一口”这样的话。

林裕婉没有不关心刘耀文的近况，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秒，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刘耀文和她一样都冒出了黑眼圈，气色都很差，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心情不好时有没有找严浩翔出去玩。

林裕婉“你也没休息好吗？”

刘耀文“对啊，都怪阿婉不听话，担心啊。”

林裕婉“对不起。”

突然的一句对不起，刘耀文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林裕婉不知道刘耀文在家会这么放心不下她，她还因为刘耀文把她交给马嘉祺照顾而怄过气，觉得刘耀文让自己感受到了被抛下的感觉，她却不想这条路，刘耀文从没想过让她一个人走下去，就算少了身边的陪伴也没有放心过她。

刘耀文放下了手里的小叉，扭过头就看见了林裕婉坐在床边偷偷抹眼泪，她已经为爷爷的事哭了好几天了，这一次哭却是为了对他的抱歉，他的出现是为了让她开心，并不是眼前这样。

刘耀文“说什么呢，阿婉哪会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好像有…上一秒和马嘉祺的事情。

刘耀文半蹲在林裕婉的面前，把她手中的面包放在了一边，细细安慰她的小情绪，等安抚好了才紧紧抱住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居然这么爱哭。

林裕婉早就委屈得想要抱刘耀文了，在马嘉祺拉近和她的那一秒，她多希望圈她在怀里的人是刘耀文，可他不是，她没办法去伸手拥抱，更委屈了。

林裕婉“还剩三个小时了，可以陪我一起去送爷爷吗？”

刘耀文“我也很想，可是没有办法。”

林裕婉“有办法的，有我在，奶奶会同意的。”

刘耀文“阿婉…这不可以。”

这件事情，刘耀文不能由着林裕婉的想法去处理。

等候在后门的时间里，刘耀文已经联系上了林氏的司机，五点半就会开车过来在后门接他回去，绝对不会被奶奶发现，刘耀文也不愿意见到奶奶，奶奶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会让他更有罪名。

刘耀文“听话，回家就能吃到我做的饭菜，再熬点红糖水。”

林裕婉“可以不听吗。”

刘耀文“听一次吧，就听这一次。”

去世的是林裕婉的爷爷，刘耀文本就该留下，他有让自己留下的身份理由，也有不该让自己留下的标签，只能看着别的男人站在自己的未婚妻身边照顾她，都难受，没有人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