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白蓦阑从梦中惊醒。
陆何苘也马上惊醒,将枕在白蓦阑榻边的头抬了起来。
“怎么了?”
陆何苘有些不清醒,像往常一样自然的问到。
“师父......”
白蓦阑泪眼朦胧,还没完全从梦里那种难受的喘不过气来的感情中脱离出来。
一句“为什么”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师父.......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白蓦阑有些委屈的说到。
陆何苘听了这话,眼神暗了暗,心中知道,是忘忧酒起了作用。
“不怕。”
陆何苘稍微犹豫了一会才又抬起了手,缓缓抚摸着白蓦阑的头顶,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我去给你拿点安神的汤来。”
陆何苘说着,起了身,走出了门。
已经这样了,事情不会再有回头的余地了。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那杯酒只是一杯普通的酒啊。
事已至此,不必再多瞒了。
陆何苘走到柜子边,拿出了一整壶的忘忧酒。
陆何苘拿着那坛酒,再一次走进了白蓦阑的房间。
“阑儿,喝了这些酒吧。”
白蓦阑看着陆何苘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里藏着一些什么东西,可那东西藏的太深,她看不清,只觉得心中有些慌。
“师父......”
“听师父的话,喝了这坛酒再好好睡一觉。”
“那你呢?”
白蓦阑问到。
她总觉得陆何苘的笑里藏着些什么。
似乎有些悲壮,但她又想不明白有什么值得悲壮的。
“为师......为师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白蓦阑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师父是不会骗她的。
师父也从来没有骗过她。
白蓦阑乖乖地点了点头,方才梦中的那股怪异的,沉重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很多了。
看着白蓦阑这么乖的妥协了,陆何苘温柔的笑了笑,抬起手想摸摸白蓦阑的头,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停下了继续抬起的手,装若无事地放下了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离开的背影有些慌张局促。
白蓦阑心中觉得奇怪,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但陆何苘已经出了门,没有给白蓦阑多问的机会。
听着陆何苘出门的声音,白蓦阑只觉得心中一空,打开了眼前的那坛酒。
这酒似乎酿了很多年,酒坛上都有了岁月是痕迹,但是很干净,似乎它的主人会时常把它拿出来擦拭,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白蓦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是很香很香的酒。
白蓦阑倒了一杯出来,右手执着酒杯,微微晃了晃,对着灯光,抬头,饮了下去。
酒香从舌尖蔓延,苦苦的,但这一股眼泪的涩味。
但回味一下,又是淡淡的清香,应该是师父在里面加了些桃花调味。
白蓦阑这么想着,又倒了一杯饮。
一杯,两杯,三杯......几杯下肚,白蓦阑渐渐地有些醉了,也懒得再走回床上,干脆枕着手臂,就在桌子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