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腹藏兵

凉州城的事情幽魂知道的不很清楚，听了洛君清的叙述方觉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于是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便各自告辞了。临走时花娘已经和屠夫稍显熟络了，倒是显得亲近，也定下了相见的时辰。

洛君清和花娘随便找了间客栈下榻，便真当是在城里闲逛起来，好不惬意。到了晚上方才回去。

幽魂却是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由城内的牛鬼蛇神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所以这半天寻衅滋事之辈倒是格外地多。大都面色焦虑，心神不宁。

入夜，一家被重兵包围着的客栈被一个神秘黑衣人递上了拜帖。银亮的流光从侍卫眼前穿过，死死钉在窗沿上，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于是，影卫怒了。

黑衣人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内被人压到了这家客栈入住的大人物身前，俯首称臣！

幽魂幽魂拜见睿王殿下。

影卫在夜君离示意下松开了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幽魂，被幽魂一个眼刀甩过去，面色无改。

影卫首领一向是木头般冷峻的面容，在受到幽魂无声的控诉之后只丢下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夜君离幽冥司插手岭南的事……你们的座首大人不给本王一个交代么？

幽魂座首大人接到圣喻后便命属下日夜兼程赶往岭南，只交代下官一句话――一切听凭睿王殿下吩咐。再下的职责是向幽冥司递交一份回执文案。

夜君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凡涉及圣喻，便是不可推脱之事。

幽魂向夜君离传递了幽冥司的好感之后本职工作是绝对一丝不苟的。此次岭南的某些人触怒了睿王殿下，华皇有意让某些不安分的人付出些代价，但决计不会让睿王的行为超出他的忍受范围。

夜君离也早就接到了圣喻。先前那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强硬态度――幽冥司只管在那里看着，怎么做，是本王自己的事！

似有一丝寒风从窗子的缝隙里逃了进来，烛火在它的挑逗之下扭动着身躯，映着众人光影绰绰。

半晌，夜君离方才开口道――

夜君离幽冥司都查到什么了？

幽魂看了下夜君离的眼色，方才答道――

幽魂当年随平乱王征战岭南的一群老兵受人蛊惑在城西郊外的某座山里开凿山洞私铸兵器收缴山民贼匪练兵，意图……不明。

夜君离受谁蛊惑？

幽魂参与的人很多。海寇，巨商，豪门大族，江湖帮派，官府……均查无实据。

夜君离……不敢说么？

幽魂呼吸一滞。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

幽魂还有……殿下您的人。

幽魂我们能查到的，是您的人一直在主导这里所有的事。每一个关节点都是曾经追随平乱王平定岭南的心腹大将，他们……不似被人强迫。

夜君离的脸上依旧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川模样，却让人没由来地觉得这腊月的天更加寒冷了。

幽魂默然叹息。

他一生中很少有敬佩的人，座首大人算一个，平乱王算一个。

当年平乱王凯旋归来，一身残破黑甲猩红披风，方天画戟直冲天际，夹杂着可怖的血腥味儿纵马京观，旌旗猎猎。陛下一句我华国好男儿当如是也，成了天下所有人心中不可击倒的英雄！

当年壮士风姿犹在，却因某些不可说之事隐退江湖。如今落得个可能被抄家灭族的下场，该怒！

幽魂这抄家灭族的泼天大罪，殿下要好生处置了。

夜君离本王既来了，便是要和他们清算。这罪，岭南军不背。

幽魂那是自然。

似是想到了什么，幽魂突然道――

幽魂雍州前段时间的动荡和此，未必没有关联。在下探查时遇到个有趣的捕快，查到了个有趣的组织。

夜君离何人？

幽魂洛君清，补天阁。对方不知为何有意引她过来，她便一直追查下来，如今也触及了这件案子。受我警告她暂时停止了追查。

夜君离的手微微一顿。

想起了那夜月光下那个固执的女人。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