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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荣”归故里

隐夜(秦川江枫bg向)

一年后。

秦蓁蓁上学路上不知第几次遥望远处的大楼,眼神里的羡慕无可隐藏。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刑警,为民除害的英雄英姿飒爽,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她的母亲对此的态度似乎有些难以捉摸,说不上反对,但绝不是支持。

这天她要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参观纪念馆。在解说员的引领下,他们了解到了三年前震惊中外的蓝金缉毒案,江停与严峫在这场战斗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也被他们所熟知。秦蓁蓁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勾勒当时的场面,不免感到热血沸腾。

随着他们转过长廊,一间黑色的小屋出现在他们眼前,解说员的声音也变得沉重:“刑事案件的危险性是很高的,必然会有人为此献出生命。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值得我们每个人的尊重与景仰。”

秦蓁蓁等人也屏气凝神,注视着黑白墙上的相片。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还很年轻,美好年华却被生死定格,让人不禁想到生命的易逝和信仰的伟大。

秦蓁蓁忽然在烈士墙上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一名女警,留着披肩长发,身着二级警司警服,面容白净,五官清秀,一双美目含着笑看向秦蓁蓁。

秦蓁蓁下意识地颤栗了一下。

解说员并没有注意到秦蓁蓁的异样,还在接着往下讲解:“这位是在蓝金缉毒案中的另一名重要卧底——江枫。她深入虎穴,与贩毒集团的高层人物斡旋,给警方争取到了有利的时机进行收网行动,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只可惜,在尘埃即将落定之时,她被毒贩余孽开枪击中心脏,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4岁。”

同学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秦蓁蓁的惊恐却不减反增。因为她发现,这照片上的人,不是她的母亲是谁?!

傍晚时分,秦蓁蓁回了自己家。作业本摊在面前,秦蓁蓁却无法凝神思考。

这种沉默直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秦蓁蓁的母亲秦月进家门还没有结束。

秦月是一名标准的职场女性,过着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生活。秦蓁蓁是她从福利院领养来的孩子,但她对她如同亲生母亲一般细腻,秦蓁蓁感激秦月,学习与生活方面也从不让她操心。母女俩的生活虽不富裕,却也温馨。

秦月发现秦蓁蓁在发呆,站在她身后敲了敲门:“蓁蓁?怎么在走神?今天下午的社会实践还顺利吗?”

秦蓁蓁一愣,赶紧站起来:“妈妈你回来啦?今天晚上吃什么?”

秦月放下包,看着秦蓁蓁的眼睛:“秦蓁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蓁蓁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瞬间脸红到耳后根。

“我今天在烈士纪念堂里看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秦蓁蓁简单把下午的经历和秦月说了,秦月听完后,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妈妈?”秦蓁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禁也跟着开始紧张。

“……蓁蓁,想听听妈妈的故事吗?”秦月轻轻抚摸着秦蓁蓁的头,秦蓁蓁乖巧点头。

“好久没有回忆以前的事情啦……”秦月闭上眼叹了口气,“无论听到怎样让你惊讶的事,答应妈妈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秦蓁蓁懵懂点头。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秦月的眼睛望向远方,靠近大海的方向水天一色,将秦月的思绪带回了遥远的曾经。

一年前。

严峫推开病房门,闻云已经醒了,坐在床上遥望着夕阳。金灿灿的光芒洒进病房,给屋内的一切镀上一层金色。

“严队。”闻云向严峫点头致意,后者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为什么还能活下来?”闻云迫不及待向严峫发问,“按理来说,我的心脏受的应该是贯穿伤……”

“……这么多次体检,你都不知道你的心脏在右边吗?”

严峫的一句话成功让闻云陷入了难以磨灭的震惊之中。

“什……什么?!”闻云手中的水杯落在床上,清水染湿半床被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到了最后关头,居然还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心脏在右边的人极少,闻云的母亲是其中之一。闻云没有想到自己还遗传了母亲的这一点,一时之间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所以……这就是我能活下来的原因吗?”闻云喃喃出声,眼眶再次变得酸涩。

“那你怎么样……”“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严峫我身体素质好得很,这点小伤算什么?”

闻云知道严峫在趁强,但她什么也没说。

“……欢迎回家,江枫。”严峫沉吟许久,站起身向闻云伸出了一只手。

闻云这次毫不犹豫紧紧握住了严峫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坚韧的希望。

“对了,江停和秦川他们……怎么样了?”闻云看着严峫的眼睛,忽然发问。

严峫顿了顿,语气低落了几分:“……江停已经醒了,秦川还在昏迷。”

“他们都受到过颅脑损伤,想要清醒不要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江停的情况还稍微好点,秦川被金杰抓着往树上砸,情况能好就怪了……你这丫头运气是真好,坠崖的时候着地的都不是你的头。你除了断了一根肋骨、腹部的旧伤和左胸贯穿伤,其他基本正常。你是上辈子修了什么样的福,今生才有这么好的运气呀……”严峫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闻云只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严峫……带我去看看他们吧,好不好?”闻云蠕动嘴唇,声音细如蚊讷。

严峫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叫护士拿来轮椅后,严峫便抱起闻云放进轮椅,推着他去找江停和秦川。

闻云被抱起来的时候还在抗议:“我自己能走……”

“拉倒吧。到时候要是你伤口崩开了,江停不得把我抽死?”严峫失笑,推着闻云出了病房。

到了江停的病房,江停却不知所踪,看着卫生间门关闭的状态,应该是在上厕所。

“媳妇——”严峫在外面哐哐哐拍门:“你在干什么?!你他妈是掉进马桶里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出来?!”

闻云:“……”

上司和哥哥太腻歪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怎么啦?”严峫龇着牙守在门外,心里对江停趁自己不在不要自己帮忙上厕所的行为感到很不满,“你就是掉进马桶起不来了是吧?现在知道老公的重要性了对吧?后悔不后悔?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上厕……”

呼地一声门板打开,江停精神恍惚,面色发青。

“卧槽你怎么了?!”

江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底闪动着悲痛、迷茫和仓惶。窒息般的沉默持续了整整十多秒,终于只听他缓缓开口,问出了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

“我的头发呢?”

严峫、闻云:“………………”

江停嘴唇发抖,指着自己的后脑勺:“我的头发呢?!”

严峫疯狂拍床,丧心病狂的大笑震撼了整层病房。

闻云看到江停脑后一圈毛茸茸,与前额茂密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停看见了轮椅上的闻云,表情更加悲愤了。

“有什么好悲愤的,你这样也很好看啊!”严峫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非常殷勤地一页页翻给江停看,只见屏幕上记录了江停后脑从光溜溜铮亮一片,到冒出一层青皮,再到长出小绒毛的全部过程,变换着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展示了什么叫做人生第四大错觉之老公认为你很可爱。

江停只觉自己心脏都在痉挛:“那我这段时间见过的所有人……”

“没错,”严峫认真道,“你看大家不都没说什么吗?”

“……”

“连我局法医主任二狗同志都称赞了一下你圆润的头型和完美的枕骨,马翔还说你光溜溜的样子……你头皮光溜溜的样子很可爱,不再那么高冷,突然变得很有人气了呢。”

江停颤抖道:“……你为什么不给我戴一顶帽子……”

严峫认真地回答:“因为我已经把这几张照片发到市局聊天群里去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爱的不是肤浅的外表,哪怕有一天你秃了老了地中海了,我爱的都是你高洁的灵魂!”

两人久久对视,严峫满面真诚。

江停突然爆发了,抄起枕头抽得严峫落荒而逃:“你给老子滚出去!”

病房门砰一声甩上,严峫飞也似地逃进医院走廊,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第二波疯狂大笑。

闻云看着严峫和江停之间的鸡飞狗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样的氛围,太久没感受到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

这场闹剧在吕局带着陈处长和恭州市局的胡副局长要求江停配合调查的波折中被打断。胡副局长看向轮椅上的闻云,眼神有些许复杂。

闻云倒毫不生分,大大方方和胡副局长打招呼:“胡叔叔好。”

“……小江,好久不见。”胡副局长点头致意,面色更添复杂。

“你认识他?”出了江停的病房门,吕局微微皱眉发问。

“不过认识罢了。”闻云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多说。

这一层是单人特护病房,走廊比较空旷,尽头拐角处两名便衣正守着一扇不起眼的病房门,见吕局过来立刻站起身。

吕局示意他俩稍微走远点,然后才推开门,展现出了病房里的景象。

严峫和闻云的呼吸屏住了。

冷清的病房一色苍白,秦川在病床上孤零零地躺着,至今上着呼吸机和生命装置,为防止他逃跑,他的右手被死死铐在铁制的床架上,显得更加冰冷和刺痛

“按严峫之前请求的那样,医药都是几倍超额配给,回头你把超出这部分的帐结一下。”吕局背着手站在病床边,望着秦川削瘦平静的脸,“不过他至今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应该是颅脑损伤的缘故,具体医生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

“如果一直不醒的话……”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江队那样死而复生的好运气了!”

闻云默然不语,心神有些恍惚。

“对他而言,或许一直昏迷着反而比较好吧。”吕局摇头一叹:“不过他知道闻劭集团内部很多机密,对我们进行后续侦查是很有意义的,而且只有他醒来才能接受审判,不论是功也好过也好,总要在法律面前有个交代,对被害人也得有个说法。”

严峫低声道:“他害我的那一次,我愿意出谅解书。”

“嗯?不是两次吗?”

“一次,药酒下毒。江阳县袭警那次的主谋不是他,买通冼升荣的是金杰。”

吕局没料到这一茬,倒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岳广平那把失枪三年来一直在金杰手里,否则那天在秦川家,他攻击您和江停的时候,为什么没动那把枪?”

吕局无声地:“哦——”

“其实他这招其实还是挺聪明的,江停说后来在缅甸的时候,他跟金杰一直处得还不错,应该就是这件事埋下了引子吧。”

闻云低下头去,显得越发沉默。

“……江枫,去看看他吧。”严峫终究还是于心不忍,闻云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开轮椅把手。

闻云摇着轮椅到了秦川床边,看着床上人冰冷的眉眼,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吕局和严峫退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秦江二人。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闻云吐出一口气,“闻劭死了,集团散了,至于蓝金,后续追缉可能还需要你我的配合。”

“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活下来。哪怕你忘了一切,哪怕你无心留下。”

“我不想再走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太难过了。我想离开系统,去做一个普通人。”

“……也许这也只是我的奢望罢了。”闻云自嘲地笑了笑,将脸埋进臂弯。

秦川的手在闻云的手心里轻轻勾了一下。

闻云一惊,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用几乎不可辨别的声音问到:“你是清醒的?”

秦川在闻云的手心里画了个对勾。

“……”闻云已经大概明白了秦川的想法,夫妻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促使闻云忍住了自己的欣喜与担忧。

无论秦川如何选择,闻云都会支持他、相信他。

只可惜,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病房门再次打开,严峫和吕局带着担忧看着闻云苍白的脸色:“你真的还可以吗?”

闻云只是摆了摆手:“不要把我当成无行为能力人。带我去见见江停吧。”

不过和江停的会面并没有完成。反水小王子秦川,  在奇迹般骗过了主治大夫的判断和所有便衣的监视之后,趁着守卫交接的短短空隙间,顺利挣脱手铐,  翻窗而遁,  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局从得知事态到紧急布控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然而天罗地网没有网住这条狡猾的鲨鱼。从病床手铐到窗台外墙布满了他的dna,视侦对着监控视频奋战两天,  最后只在某高速公路出口处找到他模糊的半边背影,以及在风中向后扬起的手。

那姿态仿佛是在告别。

没人知道秦川为什么选在那天逃跑,  也许是因为他终于休养生息到了可以行动的地步,  也许是因为那天守卫换班途中确实有所疏忽。秦川捉摸不定的善恶没人能摸到头绪,  吕局却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一直在等你们吧。”

严峫、闻云:“啊?”

“啊什么啊,  你们想想咱们那天在他病床前说话的时候,其实他一直醒着,一字不漏全听在耳朵里,等我们这边出门他那边立刻爬起来逃跑,你觉得这怎么解释?”

“秦川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你,严峫,他最好的挚友;一个是你,江枫,他曾许诺共度一生的人。他想最后见你们二人一面,也是人之常情。”

二人一时无言,  吕局叹道:“既然那么不想坐牢,  为何当初要鬼迷心窍呢!”

“……我们没有选择。”闻云小声为秦川辩护。吕局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

吕局站在办公室窗前,定定望着远处繁忙的街道,  眼底闪烁着细碎微光,半晌又长叹了口气:

“秦川这个人,  他性格中是有正义、忠诚那一面的,是我没有尽到引导的责任。老岳刚走那阵子我怀疑过他,那时其实还来得及悬崖勒马,但他这个人展现给外界的模样太游刃有余了,从来没有固定下来的时候,自始至终都在变化……”

“老啦,老啦!”吕局最终自嘲地作了总结。

三人都注视着通缉令,秦川斯文俊朗的脸正向他们微笑回视。

 “等你们?”江停靠在病床头,啪地合上《dna甲基化在法医实践中的意义(作者苟利)》,失笑道:“——等你们干什么,你们跟吕局的情感也太丰富了吧。姓秦的跑路绝不是他一人策划的,极可能有同伙接应,之所以选择那天只是因为那天时机恰好成熟,哪儿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闻云在轮椅椅背上一靠,语气难得地有些懒散:“不知道。吕局这么认为,就当给他老人家一个心理安慰吧。”

杨媚坐在单人vip病房的沙发椅上喝海鲜汤,好喝得哧溜哧溜,一边嗯嗯地点头。严峫看到她这样,气不打一处。点着她的脑门就开始教训:“瞧你这出息,还喝,还喝!这是我让人煲好送来给你江哥补身体的,怎么都你喝了!看你这俩月胖了一圈,头也不洗了妆也不化了,以后还想不想结婚嫁人?”

江停刚要出言维护杨媚,一听到结婚二字,登时也有了紧迫感,责备地盯着杨媚。

“嫁人干嘛,”杨媚抹抹嘴,冷冷道:“老娘一个人过也挺好,赚钱买包买房买珠宝,周末跟韩小梅一道去吃大餐上瑜伽班,比什么不强?”

“虽然,但是……”严峫还没放弃。

杨媚的下一句话令他哑口无言:“没有但是,不夜宫的利润一年翻三翻,老娘有的是钱!”

深知有钱好处的严峫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底气。

闻云开怀大笑,笑声如银铃般响彻病房。杨媚给闻云也端了一碗海鲜汤,耐心地给她吹凉:“江枫,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来,多喝一点,好好补一补。”

“谢谢媚媚姐。”闻云接过碗,笑得眉眼弯弯。

“你将来想怎么办?”江停话锋一转回到了闻云身上,闻云咽下嘴里的汤,神情也变得有点严肃:“警察当然做不成了,就算能做我也不想再做了。”

刚想向闻云转述吕局保证的严峫把话咽进了肚子。

“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呢,对我和你们都不利。”闻云耸了耸肩,“如果吕局真的想为我好,就让大家觉得,江枫已经死了吧。”

云小栀本来想一章节写完的 发现还是整不完

云小栀所以恭喜大家 《隐夜》完结时间又要后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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