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恩断义绝

“你还想瞒我多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瞒着我，有意思吗？”江枫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江停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这让江枫更加觉得好笑。“你们都在心底里认为我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对你们袒露真心，我对你们别有目的。是，没错，但在问我之前，为什么你们不先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毫无保留，是不是时时刻刻肩负正义？”

“你太激动了。”江停逼着自己正视江枫的双眼，“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的。”

“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江枫轻笑着，又凑近了江停几分。江停的眼里浮现出抗拒，但他没有动作，还是尝试着劝慰道：“你是一个真挚而热烈的女孩，很招人喜欢。”“你的眼睛里写着抗拒。”江枫打断了江停的话，有些不耐烦，“到这个份上还要说谎，你嘴里有哪怕一句真话吗？”

江停没有回答。

江枫硬生生被气笑了：“好，行。那既然如此，我也让你感受一下你们眼里我的本质。”

江停还没能体味出江枫的意思，就被江枫拽倒在床上。紧接着，江枫一个翻身控制住江停，竟是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双唇。

江停吃了一惊，而江枫已经撬开了他的唇齿，犹豫又坚定地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他不敢过度挣扎，那样的话江枫就会磕在尖锐的床角上受伤。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形僵硬，任江枫胡作非为。

“你……你这样……秦川他……”江停只能在一片含混中吐出模糊的字眼，此时他早已心乱如麻。忽然感觉脸上落下两片温热，是江枫眼里的泪落在了江停的脸上，又顺着面部的曲线滑落。

江停一愣，江枫却又趁机狠狠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江枫这个时候可不比江停冷静。眼泪越流越多，但她并没有停下动作。呼吸逐渐加重，两个人都感觉肺里的氧气即将枯竭。

忽然，江停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江枫的犬齿用力咬住江停的舌尖，新鲜的铁锈味自唇缝处弥漫，江枫吮吸着久违的血腥味，神态中有几分迷醉。

江停终于还是推开了江枫。两个人的胸口都剧烈地起伏着，眼前的一切虚幻又真实，江停在一片朦胧中看见了江枫通红的脸颊。

江枫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凄厉而又悲凉，也让江停原本的愠怒和郁结分散了些许。他蹙着眉看向江枫，有些不能理解她今天偏向于神经质的种种行为。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被迷得神魂颠倒’吗？”江枫睁眼看向江停，现在的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以前在市局时的半分影子，“因为我就是那个最早的蠢子，我喜欢上了你，在很早很早时候。”

“我一直和别人说秦川是我的初恋，其实根本不是，又或者说并不全是。我最早动了喜欢之情的人是你。别说你了，就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我一遍遍地洗脑别人和自己，就是想要让自己全心全意地喜欢秦川，不要再对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更不想让我对你的那些肮脏爱意为人所知。我恨这样的我，我想好好和秦川过一辈子，命运却总想捉弄我。”

“要说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高中时候，也许会更早。你告诉我说外面的世界是光明的，我便懵懵懂懂去追，以为这样能离你更近。可无论怎样，你总是呆在我难以寻觅的角落里观察我，从来不参与我的生活。别人说我看上去同你亲密无间，我们在外人面前也的确如此。可我明白我始终是离你最远的那个人。”

“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来自于黑暗才竭力疏远我，因此我小心翼翼从不越界。现在我仔细想了想，恐怕是因为你受吴吞扶持，而我来自于闻劭的‘势力’。你怕我会透露信息给闻劭，辜负了吴吞的‘好意’。好一个知恩图报，我甘拜下风。”

“我三年前的那场‘跳崖’，到头来终究成了我自己的笑话。红心q，我可真是——太傻了。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根本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江枫摇了摇头，像是要把纷乱的念头从脑海里纷纷甩去，“我无数次试图从宿命中抽身，但无论是闻劭，阿杰，你，又或者是秦川，我恨的人，我爱的人，都和那个令我厌恶的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次在我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总有新的因素把我重新拉入迷局。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既然你们都想看我疯魔的样子，那我便做给你看。把自己变成一个恶人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了，不是吗？”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江枫，我，只是闻云。”

江停的心情因为江枫这句话坠入了冰窖，正踌躇间忽然觉得身下的床单有点潮湿，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出现的血液已经浸染了大半床单。而江枫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软软地倒在床上，她的脸上平静无波，是被宿命掌控的顺从与麻木。

“你怎么……”

“我没有后路了……”江枫轻声呢喃着，倒在了一旁。下一秒，婕华和春景便带了医生闯进来，以男女有别为理由把江停支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木屋的门。

木屋内木板床的吱嘎声和江枫极力忍耐的呻吟都不再真切。江停难掩内心的焦躁，点燃一支烟，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浓绿陷入了沉思。

她失控了，彻底失控了。江停思来想去，脑海里却只剩下了这一句话。明明有那么多的可能改变这一切，最后却又无可避免地回到了原点。为什么？是闻云错了，还是他错了？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闻云成了计划中最危险的那个因素，现在怎么办？

是汇报吕局，争取他们的看法，还是孤注一掷，自己拼着完成一切呢？

这座村庄了无人烟，而他们也很快就要从这里启程。瓦屋木楼零星散布，虫鸣声声起伏，更遥远处有风送来瀑布的叮咚。江停站在二楼平台处吞云吐雾，烟蒂上沾染斑斑血迹，但他置若罔闻，独自思考得正出神。

越野车队的声音由远及近，秦川从其中一辆车上跳下。眯起眼睛四处遥望，一眼便看见了高处的江停。想到江枫就在他身后的木屋里等他回来，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些。他看着江停，“哟”了一声，看着江停面无表情地回视过来，仍挂着那张嬉皮笑脸的面皮。

“稀客啊。”

云小栀太困了 太难写了 我太难了

云小栀先休息去了 拜( •̥́ 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