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不出去了。

林相他微微弯腰，将捧着的小瓷瓶献上，不语。

江秋明略带玩味说道：“丞相不解释一下？”

林相道：“您……如今必须死。”

江秋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丞相知道吗？本宫……差一点就相信你了，真的……就差一点。”

林相叹了口气，道：“您……请。”

江秋明看着小瓷瓶，打趣道：“在丞相眼里，本宫就只有这点兵力？丞相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本宫了，难道丞相已经知道本宫的那些兵力在哪里了？”

林相反问道：“您觉得本官查不到吗？”

江秋明很多时候都被林相压着，如今突然一反问，倒是把江秋明问懵了，说实在话，他觉得林静余查的到，一定查的到。

江秋明看着这个小瓷瓶，突然问道：“你说人有没有来世?”

林相没有回答。

江秋明道：“其实本宫培养的有死侍的，只是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包括你。所以……如果我想离开这里，没有人能拦的了，可是我没有走，丞相猜猜是为什么？”

林相继续沉默。

江秋明笑道：“不知道了吧，我就是不告诉你。”

林相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江秋明，心中叹了口气。

他原本也是锋芒毕露的少年郎啊，可惜生在帝王家。

江秋明道：“本宫死了之后呢？你是不是要想办法联系本宫的旧部，以此来做到自保。”

确实，林相现在几乎是背腹受敌，朝廷之上，大多都是江云茶的势力，他们这些人大多被削职要么被贬谪，也就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还留在这里。

毕竟要费一个丞相，谈何容易，更何况，江云茶才刚登基，很多时候很多事还都要仰仗林相，若非如此，恐怕他也会去黄州哪里去逍遥自在。

朝堂之上他们这些其它王的旧部，哪个不是被打压的特别惨，这个时候比起依靠新皇江云茶，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丞相这一边，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怎么说，林相都比新皇好一点，新皇打压他们这些皇子旧部，每一个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而林相，不知有多少追随江云茶的人被他坑杀，那些血气方刚的将军们要不是顾忌着他是丞相，恐怕他早就被五马分尸了，这个时候，他需要江秋明手上残存的势力来增加自己的筹码，他必须自保。

江秋明看着林相这样摧眉折腰的羸弱姿态，不禁开口嘲讽：“若是我做帝王，你恐怕现在已经妻妾成群，位极人臣了。现在江云茶继位了，你被打压成什么样了，值吗？”

不值，任谁说都是不值。

可是已经做了的事怎么可能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江秋明又是好一阵明朝暗讽，末了却突然说：“如果我出去的话……”

江秋明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这种在凡间都被骂成什么样了，本宫就不出去受那个气了。”

林相将小瓷瓶往上抬了抬。

江秋明打开瓶塞，是鹤顶红。

林相垂下眼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