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有点儿无语,但念在他是长兄,也就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她现在认为孩子还在,闹着要孩子。这怎么解释?跟她说孩子没了,那都是假的?”
“这……”张云雷呆呆地道,本是出于好心,没想到铸就了错误。
“要么……你先过来一趟?你在的时候,她应该会比较冷静。”
“你确定?”张云雷哭笑不得。
“嗯。总之你快过来就是了,不然一会儿我也控制不住了。”
“好,等着我。”
————
“不对,我知道了,那是梦,是梦。”
周幼安痛苦地撑着头,回忆昨晚的梦,“好真实的梦。”
“那栩枭呢?是谁……苏恪,苏恪!晚凝晚盈之后,我有过孩子吗?”
苏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住了。
周幼安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那就是梦,没有什么栩枭,孩子早就没了。
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她很爱很爱两个女儿,所以她知道孩子对她来说有多珍贵,所以她很难过,所以疤痕久久未能愈合。
心如刀割。
开始,她知道她怀孕了,慌乱,不知所措。后来,她决定打掉这个孩子,可还是犹豫,不忍。后来她决心生下孩子,可孩子没了。人生得多跌宕,像山路一样崎岖蜿蜒。
周幼安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平静自若的外表下是冷却的心。
“我来了。”张云雷推开门,伴着喘息,应该是从楼下跑上来的。
“还好吧,你?”张云雷试探性地问。
周幼安回了他一个微笑,“我很好。你不是说了吗,这是一点儿小障碍,小障碍过去之后就是一马平川。”
“哦。”张云雷淡淡地道。
“张云雷,你不是想复婚吗?我答应你。”
……
刹那间,张云雷脑子里好像开了一场绚烂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绽放,来得毫无征兆。他不知该如何表达那复杂的心情,只对她笑笑,“好。”
他怕就算问一句“真的吗”,都会让她动摇。
也算因祸得福了。
苏恪单手插在裤兜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乐呵呵的,幸好长得帅,否则看起来傻了吧唧的。
“开车,送他们去民政局。”苏恪吩咐道。
“不用了,我开着车。”
“那我派人帮你把离婚证取来吧,要么来回折腾太浪费时间了。”好朋友之间破镜重圆,苏恪当然开心,此时忙碌得像一位父亲。
“不用了,我在兜里装着。”
张云雷一直认为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可能,无论换了哪件衣服,离婚证都在口袋里装着。等那天,复婚的那天,就可以少一点分离的时间。
“磊哥有远见。我也能去吗?”
“可以吗?”张云雷低头问周幼安的意见。
周幼安犹豫了一下,点头,“把孩子也叫上吧,这对她们来说意义重大。”
张云雷终于笑了,久违地笑了,“对我们也是。”
一路上,苏恪毛遂自荐做了司机,而且一反常态,居然安静地出奇,也算为夫妻俩争取一些二人空间。半年多没好好聊聊了,叙叙旧,让感情回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