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妈妈就在我旁边。”张云雷最听不得他女儿哭了,因此张晚凝一哭,他就心软了,“那你叫爸爸。”
“papa。”
“诶,好嘞。妈——不是,媳妇儿,女儿想你了。”
“好嘞囝囝。”周幼安也学着张妈妈那样称呼张云雷。
“苏苏喂喂,是不是想妈妈啦?”
“嗯。妈,妈妈,走家,觉觉。”
“是回家。马上妈妈和爸爸过来接你们,回家睡觉觉好不好呀?”
“饿饿,嚯(喝)neinei。”
“让叔叔们泡奶粉喝,要说谢谢叔叔知道吗?”
“薛薛,薛薛。”
周幼安莞尔一笑,“是谢谢。妈妈挂了哦,还有事情要忙。”
“薛薛~”
————
“嚯,下雪了嘿。”
“北京冬天这么干,还下雪了,不容易。诶,我们去打雪仗吧?”
张云雷瞥了一眼周幼安,“多大的孩子了,还惦记这个。但是念在你今天表现不错,我就勉强陪你玩一小会儿。”
“嘁……”
周幼安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肚子,牵着张云雷向操场走去。现在九年级在上晚自习,其他年级都放学回家了,因此操场没什么人。
“这白茫茫一片,好看是好看,猛一看还有点儿扎眼。”
“雪可真大,又得洗头了。”
“谁让你不打伞。”
原本张云雷是带着伞来的,让周幼安在伞下来,她不肯,后来张云雷也干脆不打了。
“因为在雪里很有感觉啊。”
“感冒了你就不说这话了。”
“张磊,……看球!”
张云雷一转身被猝不及防地砸了一身雪,不禁骂道,“不是,你多得攒的你!呸,进嘴了都。你等着我的你!看我不给你砸成雪人我都不姓周!”
“那么想姓周啊?”
“甭废话了,开战吧,我可不会心软。”
“咱可说好了,不许急啊!”
“我懒得跟你急!你躲着点儿,别给你砸哭了。”
“嘿!雪人张!”
张云雷又被砸了。
这女人的小动作真的很难捕捉,上一秒还在和她和谐地交流,下一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攒的雪球就扔你脸上了。
“差不多了你!打人还不打脸呢,你倒好,专瞄着你老公脸上砸。这要是砸坏了,你赔得起么你?”
“看看看!”周幼安兴奋地大叫起来,“急了吧?不是说好了不急吗?违约金,一百二十七!”
“多得有违约金了?!数字还这么精准。”
“你不知道吗?这叫契约精神。127,今儿多吉利啊这数字。”
“我没急,我跟你闹呢嘛不是。再说了,不就一百二七么,要那也没用嘛不是。”
“给你买手机。”
“什么手机啊?诺基亚还是长虹啊?你可真行,诶哟……这手怎么回事儿啊?”
周幼安的手冻的通红,好像要滴出血来似的。张云雷上手一模,好像在摸河边的石头一样冰凉。
“怎么这么凉啊?你穿着短袖呢是怎么的,穿几件啊这么冷?快快快快,去办公室,好歹有空调。哎呀,你可真行。手这么凉还出来打雪仗,瞧给你能的。你很喜欢吃药打针吗?打伞还不打,穿的还少,你要飞是怎么的?到时候女儿见到你这样指不定得多心疼,尤其是张晚凝。到时候要是感冒了,你肯定不陪着女儿,怕传染。女儿又不乐意跟我玩儿,你可真是的,诶哟,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哎呀……”
张云雷像个老妇人一样喋喋不休。
“其实我身上不冷,只有手冷。”周幼安欲盖弥彰,“我妈说这叫宫寒,还怕以后生不了孩子呢。这不已经有俩了吗?”
“这哪儿叫宫寒啊?分明叫作,你就是闲的。再说了,有了俩,以后还不生了啊?”
“生生生,再生仨!”
“生仨?”张云雷噗嗤笑了,“你不嫌累我都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