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冕也看不透木书临。
有时恨恨地说着陛下,有时却又好像很尊敬。
“公公可还有什么事?”木书临冷冷道。
“哼,走着瞧。”邠公公扭着腰肢,走了。
“主子,真的要烧吗?”舒冕犹豫。
“烧。”木书临道。
舒冕无奈,好吧。
……
“咳咳咳……咳咳……”
子时,木书临咳嗽起来。
还好舒冕晚上睡得和猪似的,哪里听得到这种声音。
反正木书临也不希望他听见。
“咳咳咳……”
木书临越来越难受,头一阵一阵的痛,随手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往自己的嘴上一塞。
然而,再次拿出来时,整个帕子上都是红红的血。
“咳……咳咳……”木书临感觉胸很闷。他知道,毒又发作了。
说起来,这个毒也是有趣得很呢。
木书临擦擦嘴巴,皱起眉,强忍着毒素的发作。
“啧,果然,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啊。”木书临扶着桌子,又狠狠地咳了几口血。
最可怕的毒,是他曾以为最为亲近的人下的。
呵呵。
世间万物,无一可信。
也许,就会这么浑浑噩噩的下去了,没有几个可信的人,就这么……
死了吧。
木书临又咳了很久,终于,过了几个时辰后,毒素减弱了。
木书临浑身是汗,累得不顾洁癖,直接在地上睡了。
太难受了。
上朝。
“摄政王?”陛下皱眉,“朕看你最近……”
“回陛下,臣无碍。”木书临行礼。
“嗯。”陛下点点头,道,“最近,有苗疆使臣来天佑,你与镇京将军一同前去迎接,嗯,朕看沈家少爷也不大不小了,一起去实践罢了。”
“臣不想去。”木书临脸色苍白。
“可是,你母……”陛下顿了顿,“你也是苗疆后裔啊,去见见吧。”
木书临知道,这次躲不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垂眸:“臣遵命。”
至少,渊之也在吧。
有人陪着他也好,但他实在不想面对沈大少爷。
不是敬畏,不是害怕,只是厌恶。
木书临脸色极差,不仅是因为昨晚的毒发。
他知道,他的诺许,会让那个人得寸进尺。
“那准备准备,晌午就赶紧去。”
陛下加重了“赶紧”二字,木书临皱眉,有不祥的预感。
他点点头。
有时一如既往的退朝。
一出殿,萧夙池马上贱次次地追上木书临。
“今昭!”萧夙池笑嘻嘻问,“开不开心?这回我跟你一起去唉!”
“开心。行了吗。”木书临扯扯嘴角,拉开萧夙池的手,“放开吧。”
也许,像萧夙池这种从小被保护得极好、被宠大的人,是不会明白他的吧。
然而,木书临就是羡慕他的天真。
可孩子终会长大。
“走了。”木书临摇摇头,“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得走了。”
“嗯嗯嗯!哈哈哈哈哈真好,终于可以和今昭一起去玩啦哈哈哈哈——这个将军没有白封!” 萧夙池笑着跑走了。
木书临无奈,眸子中竟出现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