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跪在祠堂,当着列祖列宗,崔府上下的面,被崔父用家法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也在雪地上画出朵朵红梅。
时安头晕目眩,这次被打是她活该,她认罚。只是可惜…刘季送她的裙子,穿上没多久就被她毁了。
唉!下次见面要怎么和他交代啊!时安在晕过去之前,想的居然还是这个。
崔母见时安晕了,终于看不下去,扑到时安的身上,不让崔父再打。
刚才时宜和兄长们不敢劝,怕崔父在气头上,她们越劝,崔父下手越狠。现在时安晕过去了,崔父看着还在生气,实际心里比崔母更心疼…
时宜知道崔父一家之主,管家严明的为难。她给了崔父一个台阶,主动请缨,剩下的惩罚她替时安受。
时海、时熙、时涧得到启发,纷纷下跪,表示愿意替时安受罚。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崔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扔了手里的粗棍,,回他自己的书房去了。
时宜、时熙等人立刻从地上起身。
小心将时安从长凳上移下来,挪到软榻上,崔母和时宜吩咐还未退下的侍女去烧水,找来剪刀和干净衣物。再让时熙去请女医。蒙住眼睛将人带来。
她们将时安挪到一间荒凉的院子,即使女医来了,她也不会知道这里是崔府。
崔府忙活了一个晚上,好歹挽回了时安的小命。
时安醒过来,和时宜聊天才知道自己昏睡了好几天。
“那有没有一个女子来找我,就上次送我回来的那个。”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刘季怎么样了。
时安摇摇头:“没有。”
“怎么?你和那女子有事吗?”那晚那女子她也见过,相貌一般,不像是时安会喜欢结交的人。
“没,没有。”时安撒了个小谎。她闯的祸还是不告诉阿姐了,阿姐又会说她。
“嗯?”
“就...就和她做了个约定,说好去找她的。”
时安磕磕绊绊地回答,她趴在床上,不敢看时宜的眼睛。
时宜不愿深究。太后驾崩,她和太子的婚约肯定是要延后的,她...想回边关了。回到师父身边去,这次她要带时安一起回去。
及笄礼什么的,不重要。若是父亲母亲硬要将时安嫁人,她便拖师父在军中找一位有军功、气宇轩昂的将军,也好过时安在京城里拘着,嫁给不想嫁的人。
时安就像是一匹骏马,适合广阔无垠的草原,而不是装饰精美的笼子。
等时安伤好了,她们就启程。
时宜摸摸时安毛茸茸的脑袋:“小安,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担心呀。”
时安笑笑。
养伤的日子是枯燥的,时安让玉烟将市上所有的话本都买回来,都没有刘季讲的故事有趣。
说好的传消息给她,他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她想去别苑找他,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江缙和裴青得知时安不能行,都来看望过她。
特别是江缙,好不容易从侯府出来一趟,看到她伤的如此严重,和侯府夫人商量将他的东西搬过去住几天。
反正小时候他经常来崔府住,在崔府,他是有自己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