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涧到底还是心疼她的,见她低头认错,答应帮她隐瞒此事,也不会赶玉烟。
意料之中的答案,时安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功夫,拉着玉烟进了她的闺房,关上门:
“谢谢二哥。我就知道二哥是最疼我的。”
“二哥啊!我就换衣服去迎接姐姐。女子衣饰繁琐,你还是先去前厅,我随后就来…”
花言巧语的,最会哄人开心了。时涧扶额,他不应该那么快就原谅她的。
时安记好不记坏,打她、骂她,她只当没发生过。若是方才他和她好好谈谈,她会听的。
唉!时涧叹了口气,时宜是未来太子妃,不需要家里操心。可时安还没有许配人家,她如此胡闹,将来流言蜚语,她后悔今日作为怎么办?
许多事情,她现在还小,考虑不到的。他们都要替她考虑。可她现在毫不听劝。
时涧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时安还没处出来。他转身,先去前厅,要是父亲问起,他还能帮她遮掩一二。
“玉烟,二哥走了吗?”
玉烟伺候她换完衣服,悄悄开了一条缝,趴在门上往外看:“小姐,二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好呀!时安打开房门,院子里已经不见时涧的身影。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唠叨了些,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整理整理衣服发型,让玉烟拿好提前为阿姐准备的衣物。她又是阿姐眼中最可爱优雅的崔家二小姐。
深吸一口气,正要走呢!突然一颗石子砸到了她的头。
好痛!她时安捂着头四处打量,哪个混蛋背后偷袭!
江缙悻悻收回手。他不是故意的。从酒馆出来,他是要回府的。可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崔府门口。
也不敢上门惊扰崔父,翻墙到她院子里,打算就看一眼,她没事的话他就回去了。
结果她没事,崔二哥在,他根本不敢动。
好不容易等她二哥走了,他想提醒一句他在树上,结果喝了酒,力道把握不住,竟然砸中了她的头。
时安循着石子打过来的方向,走到树下,就看到藏在树上的江缙。他今天穿的青绿色外衣,上面绣着根根翠竹。藏在树里倒是不打眼。难怪二哥没有发现他。
时安头上还疼着,对江缙没有好气:“江缙,你疯了吗?居然用石子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江缙心虚地摸摸鼻子,从身上掏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扔给时安,“这是药膏,你让玉烟帮你涂上,很快就好了的。你别生气,下次等你出去,我给你赔礼道歉。”
“呵,我才不稀罕你的赔礼呢!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府吏干嘛!”
时安打开药盒,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挖了一点点,自己涂在被砸的地方,瞬间没那么疼了。
这可真是好东西。时安把药膏收好。
“不过你既给了我膏药,我就大方原谅你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时安这种人。他那宫里赏的上好膏药,她不动声色塞到自己袖子里,还说是她自己大方…
罢了罢了,要不是看在她从小和自己一块玩儿,他才懒得理她。
“那赔礼…你真的不要?”
“说不要就不要。你月销很多吗?月末可不要找我借。”他花钱大手大脚的,有时月末还管得她借。
江缙轻啧了一声,他何时缺过钱,找她借钱不过是个借口,他不找她借钱,怎么有理由送钱给她。
她家对她管得严,月销少的可怜,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