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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两难的抉择

锦瑟凰权

(睿亲王)赫哲洛儿,直到现在你还打算隐瞒真实身份?

【与她并肩走着,夜晚的风吹拂过脸庞,卷带着白天的一丝余温,溪边漫步,月色正美照射着平静的溪流,金灿灿的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与舒心,只是透着几分阴郁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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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并无旁人,身边只有他,领着他游走在平日里经常涉足的秘密基地,这一片纯自然形成的美景,沉默间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惊愕…着实是惊愕…侧颜铺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好似保护膜一般,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道】

富察吉吉.郭罗洛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睿亲王)赫哲听不懂?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我相信尔晴不会撒谎,我也坚信你的体内流淌的是满蒙皇室的血液。

【不知为何此刻竟是这般激动,便是快步绕到她的正面还不够,紧跟着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微躬身试图与她平视,眉宇之间,早已被那份强烈的执着给占满,进而低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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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吉吉.郭罗洛赫哲……

【不由自主的闷声叫了他的名字,透过这副特制面具注视着他的眼睛,那股歇斯底里的沉痛与激动在他的眸中闪烁,咽下一口唾沫星子,任由对方怎样的举动都没有挣扎,想是隐瞒不再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坦然面对】

富察吉吉.郭罗洛真是没想到,因为我的身份,而追随至此的那个人会是你。也对,在盛京城的近郊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赫哲,我都明白,可我并不想回大宁,这一点你不也清楚,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富察吉吉.郭罗洛如今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若再否认是不是显得太过矫情?只是,蒙古屠雅公主的身份对我而言,早已成为历史,我也不愿再提及。

【轻轻推开他,转身面朝溪流,仰头深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嘴边扬起一抹意犹未尽的欣悦喜色,随之张开双臂不冷不热的说着】

富察吉吉.郭罗洛现在的这片天地,这个身份我很喜欢,漠北很好,站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漠之间,放眼整个未来心境也会得到洗礼,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漠北也有少许的绿洲,那是一片自由,我很倾心的那种自由,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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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泛起五彩的光芒,她的全身上下笼罩起璀璨夺目的光芒,甚至于就连她的整个人都是崭新的,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过的很好,就像她所说,她需要自由。而漠北小主的这个身份,她也适应的很好,拿捏的很到位,从漠北大可汗对她的态度而论,便已然可知,随同她一起抬目仰望上去,这片星空,或许只有在这不参杂一丝污渍的地域,才得以见到吧】

(睿亲王)赫哲洛儿……或者如今该叫你阿陌,不论你是何身份,你还是你。

(睿亲王)赫哲白日里你问我是自愿还是受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自愿而来。

【欣然接受了这一切,不论结局好坏,起码在这一刻是不受束缚、不受控制的,远离朝廷、远离市井的喧闹,如她所言,整个身心都好似得到了洗礼。卸下了层层伪装,没有那么多机关算尽,更不必理会那些尔虞我诈阿谀奉承,轻松如此便也值了,忽而扭头看向她淡淡的说道】

(睿亲王)赫哲知道你是她,知道你还活着,我既欣悦又感伤。欣悦着你我都活在同一个世界,即便是天涯海角也比生死轮回要好。感伤着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用睿亲王的身份还是…唯一的法子便是放弃当下的优越生活,自愿远赴异国他乡驻守扎根在此,想要守护一个人无需理由。

富察吉吉.郭罗洛真的…是这样吗?

【弱弱的问了一句,眼底闪过的一丝忧伤与落寞,划过天际,沉入海底。他说了一大堆的温情蜜意,可世间的真真假假,叫人难以分辨不敢相信,他终归是大宁的王爷,而突然间带来五万精兵,只为守护自己?嗤笑着摇了摇头】

富察吉吉.郭罗洛如若真是你所言那般,那便是在背叛自己的信仰。你生你长之地,你忠你护之人,你守你敬之国度,试问~为了一个女子你当真能甘愿放弃?赫哲,爱究竟是什么,问问你的心,它的位置只会装下一人吗?

(睿亲王)赫哲若是两年前你这样问我,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比起对你的小爱我必然得选择大爱。

【双手背于后背,带着沉重的心情向着溪边迈进了一步,风阵阵袭来,带不走的是那根深蒂固的誓言与执念,低缓的声线】

(睿亲王)赫哲我忠于我的君王,我割舍不下我亲手打下的江山,我更抹煞不掉爱新觉罗这个姓氏,甚至体内循环流淌的皇室血液。

(睿亲王)赫哲可这么多年我都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我并非一代君王,而我所守卫的这座江山也不是我的江山,我戎马一生早已厌倦了这腥风血雨的日子,直到我遇见我所爱之人,好似心门被打开,那是我所向往的美好。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只因我爱她。

富察吉吉.郭罗洛可你带来了五万精兵,皇太极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整个漠北。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让成千上万的无辜者丧命,我做不到,我想你也做不到。

【说完当下的话默默摘下了面具,泪珠在眼眶打转,在骄傲与倔强的束缚下并未掉落,走到他的面前似有些哽咽】

富察吉吉.郭罗洛还记得初见时,你一身盔甲威武霸气;再见时,我已不再是那个稚气懵懂的小丫头,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乃至于每一个字我都铭记于心,可是~请原谅,我没办法答应你执手天涯。

……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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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可汗阿陌啊,阿翁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睿亲王是奔着你而来的,对吧?

【视线一直游走在她的脸上,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确定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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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轻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坐在一旁擦拭着手中匕首淡淡的说道】

富察吉吉.郭罗洛阿翁无需多虑,漠北的规矩女子不嫁外族人,我都明白。

漠北大可汗可他并非普通中原人,他是大宁的睿亲王。

富察吉吉.郭罗洛阿翁~他即便是大宁的皇上我阿诗勒˙陌念也不嫁,阿翁你放心,我心系漠北宁死不屈。

【不知道这样的以表决心,他是否放下了心中芥蒂,然~只是想要无愧于心,无愧于这万千漠北的族民,将锃光瓦亮的匕首揣至腰间,转目一抹真挚坚毅的眼神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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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可汗阿陌啊,阿翁是个很讲情面的人,如若是你想追寻的幸福阿翁定会成全,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还不等郭罗洛回应,便有人掀开帐帘急步闯入,阿诗勒˙隼脸色阴冷,对于大可汗的此番话,好似有意在试探这丫头的心思。

阿诗勒隼爷爷,您不该将阿陌推出去。阿陌是我漠北的小主又是我鹰师的小军师,她不能嫁去大宁。

富察吉吉.郭罗洛阿兄……

【复杂的情绪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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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诗勒隼阿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睿亲王)赫哲她可有签卖身契,若是没有那你无权干涉她的决定。

【无所顾忌的掀开帐帘,霸气侧漏的稳步向前,脸上所呈现出来的淡淡冷傲,好似在善意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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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大可汗睿亲王这是何意,莫不是想再一次强取豪夺?

【侧目而视冷眸微微收缩,一副当仁不让的强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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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赫哲大可汗多虑了,本王并非是宵小之辈。

【淡而无味的勾唇一笑,视线转向旁边的人儿,想起那日与她的交谈,明白她心中所想】

……

大宁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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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太极睿亲王进驻漠北已有小半个月,为何迟迟不见有消息传回。

【心乱如麻又无计可施,放掉她绝不可能,情绪波动的厉害以至于摔碎了那块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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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一激灵,险些没拿稳手中绣扇,咽下一口唾沫星子随即快速琢磨他的心思,挥手示意侍候的宫女前来收拾妥当,轻瞄他一眼肆意妄为的红唇倾吐】

(娴妃)阿绮格皇上,您无非是想留住漠北小主,您何必要将希望寄托在睿亲王的身上,您可是天子,世间女子只要是您想要的自然唾手可得。

(娴妃)阿绮格臣妾以为,不如直接向漠北大可汗送去婚书,表明我大宁愿以皇后的礼节迎娶阿陌小主。

(娴妃)阿绮格如此以来,想那漠北大可汗也就不得不遵旨献出阿陌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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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听来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许多,屈指勾起笔杆,快速拟好婚书又盖好玺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脸,扭头揽过人儿】

(皇上)皇太极不愧是朕的娴妃,深知朕心。

(娴妃)阿绮格皇上说笑了,这都是臣妾的份内之事,只要皇上高兴臣妾自然也会欣喜。

【脸上笑意浓浓,任由对方怎样都不卑不亢,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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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漠北小主就是屠雅公主的事实,太子布尔图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心急如焚的赶往养心殿,试图确认真伪。赫哲被册封为镇北大将军,皇太极二话没说便调拨了五万精兵给他,如今已是小半月过去自己方才得知真相,这个太子着实当的窝囊又憋屈,他心有不甘紧赶慢赶的碰见了刚出殿的娴妃,布尔图心下不安,这个女人看似与世无争安分守己,实则私下里为皇太极出谋划策的尽数是她,而这一次不知她又进言了些什么?

女人与他擦肩而过,不过是微微颔首低眉浅沫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停下匆忙的脚步,扭头望向她远去的背影,布尔图紧捏双拳强忍心中不快,看的出神以至于连旁人的询问也不曾听见,直到…

小路子殿下,殿下,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太子)布尔图没什么,皇阿玛可在里面?

小路子皇上在批阅奏折呢,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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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传来的交谈声,于是果断停下手中工作沉声道】

(皇上)皇太极小路子,你在同谁闲聊?

小路子回万岁爷,是…太子殿下。

【隔着门弓着身,毕恭毕敬的样子扯着嗓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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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布尔图皇阿玛儿臣是来……

(皇上)皇太极进来吧布尔图,朕正准备命人传你来此。

还不等他说完后面的话。就被人抢先一步打断,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缓步上前拱手行礼

(太子)布尔图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皇太极布尔图,你贵为我大宁朝的太子,朕命你做这个迎亲使臣,三日后带着聘礼前去漠北,朕要迎娶阿诗勒˙陌念。

【说着已经将婚书递给了他,脸上笑意越发灿烂,一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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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那份盖有玺印的婚书,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目色随之暗淡下来,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他要迎娶的竟是自己爱而不得的姑娘,那曾经可是自己的太子妃…整个人如同痴傻了一般毫无反应,过了好一会儿】

(太子)布尔图皇阿玛,她……她是洛洛啊!何况,如今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恩赐,您就不能放过她吗?

(太子)布尔图儿臣,恳求皇阿玛给洛洛自由,请收回成命。

【说着已经双膝跪地,磕头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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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太极放肆~

【他的愚蠢举动瞬间惹怒自己,猛地拍了桌面呵斥道】

(皇上)皇太极布尔图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同朕说话,洛儿是朕的一切她必须呆在朕的身边,也只能呆在朕的身边。

(皇上)皇太极你无需多言,三日后便启程漠北。

(太子)布尔图皇阿玛……

【想是难以说服他,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使人落败,紧紧捏住婚书被迫无奈的应下】

(太子)布尔图儿臣……接旨…

……

次日˙🌵

漠北˙阿诗勒部~

『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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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天优小可汗,从盛京城传回的密报,大宁皇上派了太子布尔图作为迎亲使臣,不日将会抵达漠北。

接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阿诗勒˙隼整个人暴跳如雷,他就知道大宁皇帝的心有不甘,势必会有所动作。以为是想用军事威胁相逼,竟是没想到…如此的声东击西着实叫人难以察觉,然~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转瞬便烧毁了信件。

阿诗勒隼这件事先不要让阿陌知道,我会去同爷爷商量再做决断。

富察吉吉.郭罗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兄你没必要瞒着我。

【在帐外听的极为真切,却异常的沉着冷静,坦然自若的掀开帐帘,傲雪凌霜的迈步进入,隐忍着所有负面情绪低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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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诗勒隼阿陌,我……

【不知为何来表达心中所想,好似有所的修饰词汇跟宽慰人心的话,都只是徒劳,抬到半空的手生生的被自己放下】

阿诗勒隼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或许爷爷说的对,规矩是时候做出改动了,如果赫哲能带你逃离是非的话…

……

接到了同样的奏报,如此的百八里加急,与飞鸽传书一并发出,这让赫哲的心瞬间凝固在胸腔。当奏报的内容深深刻印在脑海;当那简洁明了的文字全都映入眼帘,他差一点吐血身亡。心中所担忧的问题还是发生了,以为自己主动请缨驻守漠北,能换来皇太极的安心,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单方面思量。到头来,所效忠的君王并不信任他,甚至于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心中所想。

皇太极这一招可谓是精明又漂亮,一方面,他笃定了赫哲会因身份血脉的束缚,而忠守于大宁。在仁义道德与儿女情长之间,他必然会留存最后的理智选择国。而另一方面,利用他深爱着郭罗洛这种矛盾的心理,毫不迟疑的答应他驻守漠北,镇压边防各部落,如此一来既名正言顺的选调这一威胁,又无后顾之忧的迎娶郭罗洛,最后赌的不过是赫哲对爱新觉罗这个姓氏的敬仰。

纳赛王爷,咱们接下来该如何选择?难道您就真的要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吗?

(睿亲王)赫哲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纳赛,准备好迎接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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