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一）

蓝儿还在莲花池边坐着，杨戬也跟着走过来蹲下。

杨戬“要我帮你吗？”

蓝儿“不用不用，我基本上弄好了，就是想再挖点池底下的淤泥装在袖子里，又怕伤者了其他莲花的根须。”

蓝儿叹息，她法术还行，但是这样惊喜的操作灵力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刚刚分离了一株莲花可把她累死了。

杨戬“交给我。”

杨戬闻言笑了笑，他幻化出一些工具，又将裤子挽起来直接踩到池子里去了。

杨戬“神仙就是神仙，有时候不是只有法力才好用的，凡人的办法或许更好用。”

杨戬熟练的操纵着手中的工具，让蓝儿都看傻眼了，她不知道的是瑶姬在凡间的时候也喜欢上了侍弄花草，杨戬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娇气的花儿也熟练的很。

蓝儿突然笑了起来，杨戬好奇的抬头看着她是在无声地问‘怎么了？’

蓝儿“你说得对，神仙当久了，下意识地什么都想用法力解决。”

她歪着头，认真的看杨戬的动作，记在心里以后说不定也可以试试看凡人手法和法力相结合。

她看着杨戬“工作”的样子，心想，杨戬肯定是个好员工。随后又想到零星记忆里还剩下那么一丢丢的二郎神，哎……又想到别的地方，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

她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杨戬又抬头看着她，颇为无奈道

杨戬“又怎么了？”

蓝儿“我刚刚不知道怎么的想了半天，最后居然在想，真人说的浩劫到底是指什么啊？是只有人间？还是地府？还是天界？又或者三界一起？”

杨戬感觉自己又发现了她新的一面，胡思乱想的能力很强

杨戬“真人也说了那是个传说，我倒是觉得可能指的是这次的事情吧……”

他说到后面声音有些低。

蓝儿“杨戬……”

蓝儿看他有些自责的样子才知道，这次金乌的事情，他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平静

蓝儿“这次是天条诞生了自我意识才导致的人间灾难，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挖着淤泥的手顿了顿，这里只有哮天犬和蓝儿，他才愿意把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说出口

杨戬“这次的事情是娘恢复了法力要为爹爹大哥报仇，与金乌战斗导致大地开裂，而娘从桃山出来是因为我，金乌下凡也是因为我，我救娘是因为天界让我们一家人分离，天界这样做是因为娘触犯了天条，娘触犯天条是因为爱上了爹，所以一切灾难的源头，是爱……”

啪——

杨戬脑袋上被蓝色的绸缎打了一下，蓝儿一松手，那绸缎就化作蓝光点点消失了。

蓝儿“你才是胡思乱想，”

蓝儿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看着他

蓝儿“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姑姑想杀大哥他们是为了给所爱之人报仇，亦是为了保护你和婵儿，这是情，你将姑姑从桃山救出亦是出于情，姑姑不惜触犯天条也要与姑父澄清也是因为情，情与道是一样的，都是先天地而生，只是天条规定了神仙不能有情，凡人飞升上界需经过斩三尸，但斩三尸于情而言也是悟，并非断，情是断不了的，如果没有情，神仙是不能做好的，所以一切灾难的源头是天条才对。”

蓝儿“你不能因为天条一直存在便认为它一定是对的，自古以来便是对的吗？这不见得吧，你或许不知道，天条也是在龙凤，巫妖等族群式微后才诞生的，这可不是我瞎编，是兜率宫的书里有明文记载的，”

蓝儿“那时候才是天地大劫，那是洪荒末期再无圣人，天地功德被瓜分的一干二净，天道为了拯救这方天地，将圣人驱逐出九重天，圣人合力开辟三十三重天外天此后洪荒众神居于界外，天道湮灭了四十九条生机，这正是现在无人成圣的原因，留下的一线生机正是女娲圣人制造的泥人。”

蓝儿“所以，不要小瞧人，他们是天道的变数，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