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约定的日子到了。

说实话，王俊凯其实并不想让王源来，毕竟实验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奈何架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他只好点头答应了他。

王源这里……就是实验室吗？

王源盯着破旧的大门，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谁能想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竟然还藏有一个实验室。

王源对了，舒阿姨她在吗？

王俊凯当然，每次都是他负责抽我的血。

王源那她……会抽多少？

王源拉着王俊凯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俊凯放心，死不了

王俊凯摸了摸躲在自己身后的那颗头颅，以示安慰。

王俊凯进去之前，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王源……

长久的沉默

王源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舒阿姨念在王俊凯是她孩子的份上，他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

王源好。

他推门走了进去，刺鼻的消毒味充斥在整个空中，令人反胃。

王俊凯跟着我，一路上不要乱碰。

王俊凯轻车熟路地来到抽血台，舒阿姨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皱了皱眉，从一旁拿起针头，却没有刺下。

她用余光瞅了一眼在休息椅上缩成一团的王源，声音冰冷。

“请不相干的人离开一下。”

王源愣了愣。

王源好。

见他起身离开，舒芳才继续了手中的动作。

王俊凯为什么要让他走？

王俊凯蹙眉

“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他不应该听到。”

“小凯……”

舒芳的神情复杂。

“昨天母液不够，导致库存的所有子液全部死亡了。”

王俊凯……

王俊凯所以？

“我们实验室已经再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了，如果你说的交易无法在三个月之内完成的话，即便我是你的母亲，你也将不在踏出实验室一步。”

“那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自由。”

——

再次踏出实验室的王俊凯心情有点沉闷。

交易……

如果在三个月之内无法找到替代品的话，他也许真的要一辈子困在病床上了。

直到死亡……

可“W·B”哪里有那么好找？

低眸。

知道空荡荡的身后他才发现，王源不见了。

王俊凯该死！

王俊凯立刻转身奔了回去。

“W·B”因长期被折磨的缘故，那里的人大多都疯了……

——

王源虽然听了王俊凯的话没碰任何东西，但却迷了路。

实验室的走廊长的可怕，也昏暗的可怕，一路经过的无数间房都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选择了最安静的一间房。

病床上没有人，但顺着长长的锁链，他看到了角落里的他。

那个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

对视的瞬间，男孩从角落里爬了出来，王源也随之看到了套在男孩身上那宛如狗链般的项圈。

男孩指着自己的项圈，声音沙哑的宛如指尖划过玻璃。

单单你觉得这是一种怎样的耻辱？

王源觉得自己胸口闷的很，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砸了这个实验室。

王源你来了这里多久了？

他看向男孩的病服。

单，单单，没有姓。

单单五年，我们都疯了。

单单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是清醒的。

王源都疯了？

王源猛地的想起了走廊上那些疯狂的敲打声。

王源国家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单单当然是牺牲小我，造福人类更好的将来啊。

单单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低头，将自己的手中的洋娃娃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

单单所谓的国家，就像这个丑陋的洋娃娃一样，令人反胃。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王源，却在快要靠近时停了下来。

单单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单单就像……奶香味一样

王源味道？

王源愣住了，平时自己身上的奶香味都是若有若无，但今天却是格外的浓烈。

况且，对方那一脸沉醉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单单这个奶香味里，还有别的。

单单垂着头，忽的一把拥住了王源，暧昧的在他耳旁低语。

单单为什么我越闻，就越有一种想睡你的冲动？

王源……

王源滚。

王源一把推开了他，却在看到对方眼底的受伤时，心也就软了下来。

他显得有些无奈。

王源我出去接个电话。

单单你不会……突然离开吧？

王源不会。

王源对单单对自己的过分依赖感到奇怪，却也懒得多想了，转身按了接听键。他现在还有更麻烦的人要应付。

王源姐，怎么了？

王芊你吃了药没有？

王源没有……

王芊你在哪儿？我听小凯说你去了实验室，你疯了？没吃药你给我往那种地方跑？那种地方你去干什么？我们王家就你一个男丁，你知道我和你爷爷费了多大的努力才……

她忽的就没做了声。

王源才什么？

王源急了，他总感觉王芊后面的话，一定是他多年来吃药的原因。

王芊你别管，现在给我立刻马上滚去吃药，以后你再来这种地方，我第一个废了你。

王源切

王源翻了个白眼。

王源你舍得吗？

但这一回,王芊却格外的严肃。

王芊如果你真的要往那种地方跑的话，我宁可让你失去一双腿，我也不愿失去你。

王源你在说什么？

王源听得云里雾里

王源什么失去不失去我？

王芊答应我，好吗？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哀求，让王源险些连手机都没拿住。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低头。

王源好。

王芊源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小凯不要再来往了。

王源为什么？

王源你怎么好端端的扯到了这个，他不是好好的吗？我为什……

王芊行了。

王芊打断了他的话。

王芊你照做就行，否则他迟早会毁了你的。

王芊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的响声，王源也依旧没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王俊凯，有些无奈。

王源你……都听到了？

王俊凯嗯

良久，王俊凯发出重重的鼻音，算是应了一声。

王俊凯走吧

王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