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名的,在雪山下的小村。
村里的人靠捕猎为生。
“姑娘,你真的不冷吗,要不要我给你拿件衣服?”
“啊啦~不用啦。”
披着蝴蝶羽织的芳龄少女手里握着“画轴”,食指与大指指腹捏着一张小小的配方纸。
“这么说来,这配药的材料只有您这里才有呢。麻烦您啦。”
“哪里哪里……”
坐在少女面前的老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出了一盒药材。
“那个……能麻烦您帮我们村看看吗,听说您很厉害。”
“嗯?”
这次冬天,离穴兽变多了似的。
离穴兽,顾名思义,就是找不到冬眠的地方,漫无目的在寒冷的天气里游荡的可怜猛兽。
而村子里有出现了好几起离穴兽吃人的事件。
说到这里,老奶奶转过头,看见了在和其他猎人吵架的少女。
“凭什么不让我上山?!我……”
“山上现在很危险,你的仇就让其他大人报就好了啊。”
“我是猎人,仇自己报!况且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太吕啊!”
“太吕?它不是一条狗吗!它能保护你就信了邪了!”
是个可怜孩子。一心想着为家人报仇的可怜孩子。
“八重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所有人都被离穴兽袭击,连父亲的尸体都没找到。”
穿着花色和服,披着羽织的少女轻叹一声。嘴里呼出淡淡的雾气。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不过,她心里已经有杀害八重家人的“人选”了。
而且,这不是个乖孩子。她还谎报了事实。
是得好好关注下了。
“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毕竟,我可是胡蝶忍嘛。”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八重就托付给你了。”
门外的八重很恼火,眼前别的猎人根本不让她上山。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很努力,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吗,就是因为自己的性别,所以仇不能自己报吗?
这不公平,不公平……
胡蝶忍站起身,打算去劝劝八重。
一双手从后面握住了八重的枪杆。
“唉?”
八重愣了一下,余光瞟到被一只手握住的枪杆顿时就来了火。这很不尊重人的难道不明白吗?
八重一肘子都抡了上去。
“不要随随便便碰猎人的枪杆没人教过你吗!!”
但来者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轻松的接住了八重的攻击。
八重收回胳膊,正视了眼前的人。
正是富冈义勇。
脸很清秀,长得还不错。就是神情沉默了点。嗯……
虽然八重不认得眼前穿着宽大双色羽织的人到底是谁,但也在心里给她初步贴了个标签。
富冈义勇很委屈。自己真的没有和猎人打过交道,这些不能碰枪的警告什么的她根本不晓得。
然后自己就被cei的一口。
唉。
富冈将气氛拉回正轨:“你是八重吧,我是鬼杀队的富冈义勇。”
“请将你们村子被鬼袭击的细节告诉我。”
“啊?”
什么,鬼?这人是来搞笑的吗?
“什么东西啊,袭击他们家的不是熊吗,怎么又变成鬼了。还有鬼是什么东西啊……”
一旁的猎人小声讨论着。
八重一脸疑惑:“哪里来的鬼,什么东西嘛。”
“我是鬼杀队的富冈义勇,请将你们村子被鬼袭击的细节告诉我。”
呃……
“那啥,您要不……”
“我是鬼杀队的富冈义勇,请将你们村子被鬼袭击的细节告诉我。”
……能不能别老重复那一句话啊喂。
“呃,鬼杀队是什么,政府公职么?”
“不,并非官方的组织。”
八重指了指富冈腰间的佩刀:“那您,为什么会有刀啊?”
“……”
富冈义勇抽出腰间的刀,沉默了许久。
我该怎么办,告诉她么,我会不会没啊。怎么跟她说啊真的是。我该怎么办。要不跟她道个歉,毕竟带刀什么的……
想到这里,富冈义勇蹲了下来,把头低的特别低,整个人一股子认罪的感觉。这倒让八重不好意思了。
“不是,您倒是先起来啊……”
“我是鬼杀队的富冈义勇,带刀什么的……”
我不想解释。富冈义勇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啊这这这,您先起来吧……”
一旁的胡蝶忍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她旁边的老奶奶有点疑惑的看着她。
胡蝶保持着微笑:“这还真是义勇小姐的作风呢。”
在八重的百般劝阻下,富冈义勇终于有站起来的趋势了。
她站起来了,她拿着她的刀站起来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羽织。而这个动作也成了别人怀疑她的间接性的原因。
因为如此,一旁的猎人注意到了她的双色羽织。在脑海思索一番后,突然警醒,赶紧警告起所有人:
“我,我想起来了!就是她!”
“前些年,山上一户卖炭的人家惨遭杀害,一家子人都死了,其中两个孩子还不知所踪!当时,在附近徘徊的人,就穿着这样的双色羽织!”
“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围着看热闹的人全部离开了富冈的身边,还拉上了愣在一边的八重。
八重没法想象。这么不会说话而且给都差点跪下的人是个杀人犯?!
富冈义勇石化了。
富冈义勇很疑惑。
“不,不是……”
“别动!快!拿绳子来!”
富冈义勇妥协了。有生之年自己还能被别人认成杀人犯可还行?
自己的刀很快就被夺走了,她没挣扎。要说干翻这些人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他们毕竟是普通人啊,自己并不能伤害他们。
算了,等会儿再想办法吧。
义勇任由他们把自己带走,自己蛮配合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胡蝶忍看不下去了。你这个憨憨倒是说些什么啊,就打算这么让别人带你走?
富冈义勇:唉你别说,我真是这么想的。
胡蝶忍依旧看不下去。赶紧小跑到义勇面前,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义勇的后背。富冈义勇转了转头,毕竟没法转身子。
“那个……义勇小姐。”
“你还能在草率些吗?”
义勇困惑了。什么叫**率啊 。
“忍姐……”
“啊啦~要我帮你想想办法嘛?”
不过很好,义勇美好的回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可眼看着义勇就要被带走了,胡蝶忍不了。
“希望你说的办法不是在被人带走的路上挣脱绳子把人打晕之后跑路哦!”
嗯……全被你说中了。
看着两人聊的“开心”,一旁的猎人拽紧了系着富冈义勇的绳子。
“我c!”“胡蝶,你认得她?”
看起来他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村里大部分人都认得胡蝶忍,毕竟人家偶尔过来给人家看个病啦,来拿个配药的材料啦,总之人很好就跟这里的人认识了。猎人很不乐意这样温柔又有能力的人跟一个“杀人犯”挂上钩。
“嗯……准确的说,我认识她哦,并且还很熟。”
“总之,像富冈义勇小姐这样憨憨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杀人犯。”
杀鬼犯还差不多。
猎人看了看富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胡蝶,看了看绑着富冈义勇的绳子:“……还是把她带到政府那边,总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啊……这就难办了呢。”
八重甩开猎人的手,走到胡蝶面前。
“我说,你们到底来这是干什么,你们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
“还有……鬼是什……”
“等下……”
胡蝶赶紧将自己的手背贴在八重的额头上。
胡蝶赶紧揽住八重:“发热了……估计是感冒了。”
紧接着,胡蝶看向摆着一副“不关自己事”的臭脸,笑容逐渐加深:“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忙?”
不然你以后来蝶屋就等着喝最苦的药吧。
富冈义勇背后传出一阵恶寒。看了看一边的拿着枪的猎人。
“抱歉了……”
富冈双手用力一撑,绳子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声音,过了几秒,结实的麻绳不应景的断成了一截又一截。
看着别人吃惊又害怕的神情,富冈没管那么多,一把抢过自己的日轮刀还瞪了一眼。
“要我帮什么?”
“反正你也脱不了干系,就随便帮帮吧。”
“毕竟去除鬼,是我们的职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