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到讨论会结束的时候，顾魏给刘小染发信息通知她。
难得今天晚上同样是一个满是干货的研讨，顾魏却没有一点听在心上。
他一晚上都在想刘小染要去诱敌的事情。按理说配合警察应该不至于太过于危险，但是顾魏却总是心慌，这种好像言情小说一样男女主角相互感应一样的事情并不适合他。
可是她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顾魏就忍不住会担心。
好不容易捱到讨论会结束，顾魏猛地奔了出去。
周围的同事还嘲笑他，“顾医生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找女朋友去呗！要不这么着急呢。”
“也是，顾医生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人家女朋友多贤惠啊，每天还给顾医生送饭呢。”
……
顾魏一出门，就看到刘小染等在门口。顾魏一副不要钱地样子跟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亲昵地低声耳语，顾魏微微弯着腰配合着刘小染的高度。看上去亲密无间，可是讨论的话题却还是和案件相关的。
“你如果决定好了，不管做什么我都帮你。所以，在警局也选择了目标吗？是沈警官？”
顾魏也知道，她想当饵，最起码在警察局里也要找一个人假装暧昧。
他只要想到就已经够火大的了。可是为了刘小染想做的事情，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火气。
“嗯，沈警官我们两个都认识，还算放心一点。而且他要的，也不是我非要和其他人发生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契机。”
回忆起被剥皮的事情，她似乎知道，凶手对她下手并不是因为什么私生活混乱，是因为她的骨头和她的皮。
而私生活混乱，只是变态做事情，是一定要找一个符合自己三观的借口的。就好像这样他犯下的罪就能以惩恶扬善的正义名义，行满足自己私欲的不法之实。
所以变态，本质上就是变态。并不因为他身世多么可怜，背景多么凄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魏出来的快，但是和刘小染叙话废了一些时间。等到所有人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两人挽着手有说有笑的模样。
“这个就是顾医生的女朋友？”
来参加研讨会的最起码也是副教授级别的，这其中顾魏算是最年轻的，也是唯一处于热恋中的人，旁人看看这对颜值相匹配的小情侣难免会讨论一下。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徐伯山教授也会对八卦感兴趣。
“徐教授？是，我们科的人都知道，这是顾魏的小女朋友，对顾魏挺好的，经常送饭到医院。”
“是吗？顾医生好福气啊。”
刘小染能感觉到一道注视带着阴冷的杀意射在她的背上。她胸口上的伤口微微发烫。
伤开始恶化了。
可是她知道，这同样代表着凶手已经开始燃起了对她的杀欲。
这是一件好事，但也同样是一件坏事。
因为，这也意味着她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计划不可能一蹴而就，刘小染十分清楚。
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谨慎的变态，她知道计划不可能一次性成功，也知道饵放的太多了，鱼就不会再咬钩了。
就好像沈翊跟自己说过他们之前计划的事情。
他和杜城和李晗做的一个局。
试想三个之前除了同事，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人，忽然开始搞三角恋，还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饵太多了，鱼根本就不会咬钩。
所以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周，她都没有再到警察局去，反而是每天去医院送饭，几乎整栋楼都知道了她给顾魏送饭的事情。
沈翊以为刘小染又出尔反尔，第三天开始每天给她打电话，对方却都挂断了。
一方面怕刘小染不再帮忙， 一方面也是故意做给徐伯山看的。一周，刘小染终于接了电话，沈翊十分上道地在躲进办公室的同时，没有关门还开了免提。
“小染，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我打的电话你也没有接。”
对面带着疲惫的歉意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沈警官，我最近有点忙。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我就是问问你，看看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哦，没有啊。就是最近一直在学习，没来及去看你而已，下午去找你可以吗？”
“好啊！”
“嗯，那下午见吧。”
下午刘小染又是全副武装到手指甲，穿着战衣，还买了一束小雏菊和绿毛球捆扎的花。
一见到沈翊，刘小染就开始了表演，把花递给沈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看你桌上太单调了，你别多想啊。”
李晗翻了个白眼，又开始了，茶姐怎么又来了？
拽着沈翊的袖子进了办公室，只是门半敞着，多少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思。
知道外面的人都听得真切，刘小染开始继续自己的表演。
“这里有花瓶吗？花可以插起来放在桌上。”
“我来。”
“不用，我来就行了。”
“哇哦，上次都没好好看呐，沈老师画的真好，不像我，对画画完全没有天赋。”
“还，还好吧。”
被这么直白的夸奖，尤其是夸奖的人表情一点都不真诚， 沈翊到没有多感动，就是有点恐惧。
“才不是，沈老师画的超级棒。是人像画画的更好呢？还是风景画的更好？”
“嗯……都还可以。”
沈翊绝对是谦虚了，刘小染好像在死前的时候被组织看过沈翊的画展，那画，就连她这种对艺术不干什么兴趣的人，都觉得很有意境。
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被扔进艺术的海洋里快要淹死了。吓得她赶快逃出艺术馆。
“那，可以画我吗？”
“啊？”
“我说，沈老师可以画我吗？嗯，不要这种像是抓犯人一样的素描画，我想要一幅大大的，能挂在家里的那种画像，可以帮我画吗？”
“当然可以。”
她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什么都不要，帮人家画一幅画像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这也是个纪念。
“那我坐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李晗在外面吐槽，“觉得打扰你可以直接走啊，问屁问？”
“不会不会，我先勾一个轮廓，你就可以不用摆这个姿势了。”
“嗯，辛苦您了沈老师。”
“辛苦？你要是觉得沈老师辛苦，倒是别让他给你画呀。”
李晗翻了个白眼，总结了一句，“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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