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部队18

　　三个人，尤其是高粱连蹦带跳像个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一样朝着坦克驶来的方向蹦去，边跑还边没见识地喊着：高粱“大炮！”

　　顾一野“这可不是大炮啊，是五九-一式中型坦克。”

　　江南征又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身边给他们科普的顾一野，江南征“你懂得还挺多的。”

　高粱　“他懂个屁，他就是个新兵蛋子，那就是大炮我告诉你！”

　　高粱不满顾一野这种文绉绉的小书呆子，更不满江南征对这小书呆子的崇拜，反驳了一句。而顾一野和许久之前刘小染认识的那个顾一野没有任何变化， 他对军队的热忱，和对学识的自信是非常不乐意别人用这样批评的口吻说没文化的话的。

　　更何况这次他对面的人是高粱，不是刘小染。

　　顾一野“我再说一次，这不是大炮，是坦克。装甲战是平原作战中最强的对抗，我们能看见敌人，敌人也能看见我们，一发就能结束战斗。这是强者的对抗，是当代骑士的决斗。我参军的目的就是……”

　高粱　“去给部队擦坦克是吧？”

　　顾一野瞅了一眼高粱， 顾一野“不是，是率领自己的装甲师，驰骋疆场。”

　高粱“行行，女兵同志，你给他拍张照片，他要当师长了。快快快。”

　　　没有一个人可以接得住顾一野的话， 旁边的女兵满脸倾慕地看着他，而高粱只会冒凉腔，说嘲讽的话而已。如果站在他身旁的是刘小染，她一定不会像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一样。

　　她永远会接住自己，不管是自己听上去多么狂妄的梦想，还是自己听起来如何不切实际的目标。

　　她不在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好像生出了两个人，一个人和之前的自己一样，理想远大坚定，哪怕别人都不理解他，嘲笑他，他也没有一刻想过要把这梦想藏在心里，而另一个人则是之前的刘小染，会在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时候站出来，为他说话，她的每一个想法都和他那么契合，好像这个世界上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傻子，她也能站在他这边。

　　这个时候，另一个他，也是另一个她在他的脑海中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响起。刘小染“小同志， 很有志向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你骄傲。”

　　他身旁的女兵看到他嘴角噙着的一抹温柔的笑意，忽然很想留下这一刻，听到高粱说给他拍照，她倡议道：江南征“我们拍一张合照吧。纪念在这隆隆的坦克声中我们成为了战友。”

　　照相机调好了延迟，顾一野整了整帽子站在最边上，站的笔挺，江南征看了一眼顾一野，站在了他的旁边，高粱瞅了两人一眼，把顾一野往旁边一推，挤进了两人中间。

　　最后这张照片拍的极不符合拍照的原理，明明是拍人像，三个人却都挤在左边的角落里，右边空出了一大片的空白。

　　他们回到车站前集结的部队中的时候，部队早就完成了整队，顾一野提前和班长说过了要帮忙去找女兵，也和女兵连的连长报告了去找女兵的任务，所以顾一野先跟着江南征去了女兵那边，而高粱则在班长的瞪视和威逼之中归了队。

　　整个樟木火车站都回响着张飞同志的怒吼声：龙套“新兵高粱，你要是再不服从纪律到处乱跑，就罚你做一百个俯卧撑！”

　　而女兵那边，韩春雨班长对刚入伍的新兵态度温和，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龙套“江南征，在乱跑就处分你！”

　　刘小染皱着眉，对韩春雨的包庇略有不满。刘小染“等回了连队罚抄二十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她还说别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她自己还不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加在一起也没多少字，抄二十遍，手快的一个小时不到就抄完了，哪算什么惩罚呢？

　　可是顾一野就有点儿委屈了。他帮忙找到新兵，连长连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么？于是他故意提高声音，敬了一个礼对刘小染道：顾一野“报告首长，顾一野完成任务。”

　　刘小染这才看向了他。她还以为小同志已经归队了，怎么还杵在这里呢？他说完成任务的时候，眼眸中都是纯净的水光，看上去怪可怜的。不会是，因为她没理他吧？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在整个七二零团的新兵面前，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口。刘小染“好，你先归队吧。”

　　他的表情更委屈了。是不是，该给他准备点儿糖呢？

　　顾一野和高粱刚刚归队，远处竟然响起了炮火的声音。新兵入伍第一天，他们算是来着了，见识到了大场面。

　　当然，这是顾一野一个人的想法，其他人听到突然响起的炮火声，都是一片惶恐。

　　龙套“啥情况？”

　　就顾一野满脸兴致盎然，向炮火的方向使劲张望。顾一野“炮火加急，八五加农炮，看着密度应该是弹药快过期了，不打白不打。是演戏。”

　　高粱满脸不屑。一个新兵蛋子，他怎么懂这么多呢？高粱“快行了吧。过期你都看出来了？开炮的属啥你看出来没？”

　　炮声又一次响起。女兵都十分慌乱，堵着耳朵。顾一野朝刘小染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维持部队的纪律，可是他看得到她握着背包的手微微用力。是创伤后遗症吗？毕竟她半年前被炮火炸到，昏迷了半年的时间。

　　龙套“诶，顾一野，这是什么情况啊？你知道吗？”

　　“是啊，给兄弟们说说啊。”

　　……

　　顾一野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身旁的战友们说起了八五加农炮，说起了军事演习，他没有看到自己收回目光之后刘小染看向他的眼神，也就更加不会知道有一个小女兵偷偷的注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