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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电视剧反击:硬来

隔天实在算是个成都冬日里的好天气,鲜少的有些干燥的凉风,天很蓝,也很高。路上熙熙攘攘的,坐在黄包车里的小姐太太们露出旗袍下细白的脚踝,惹着过路人的眼。

坐在汽车里的陈琳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今天漂亮的天色,总觉得大概率蓉站里会发生点什么。

蓉站里果然是一副压抑又可怕的气氛,装模装样的签了几份文件,马斌就进来叫陈琳去严瑞的办公室开会。

严瑞很少开会,所以陈琳进来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办公室能塞的下这么多人,那些人给陈琳让出一条路来,好让她走到严瑞面前,陈琳看见叶宇飞也在其中看着她不发一言。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人到齐了,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

严瑞没怎么搭理最后到的陈琳,就领着几位蓉站能说得上话的人走了出去。

这一世陈琳没怎么去过蓉站地下恶名昭彰的牢狱里,或许潜意识里总觉得那个曾经囚禁过许多人,死过许多人的地方太冰冷,或许是曾经亲手送了叶宇飞进去,又在那里因着丁大海让叶宇飞下定决心杀了她,难言的憎恨填满了她的心。所以当她跟着进入的时候,那股带着潮气的冷风令她久违的一颤。

眼前的审讯室已经着手下收拾过了,落的比平常干净不少,倒是审讯座旁上常年不断的血渍似乎渗进去了些颜色,已经擦不掉了。

那些令人遍体生寒的刑具上有着无论多少遍都洗不掉的血腥味,一旁的刑架上绑着个人,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可也是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想必是两天的水米未进轻易的打垮了他。白有苏认识的,教过他音乐,前些日子行动队抓回来的,不过是进步学生,在路上喊喊口号罢了,运气不好被抓回来交差,一些热血的可怜人。

“来人,泼水。”

旁边站着的看守和手下动作的格外快,这阴冷的死牢里,一桶凉水足以让人清醒起来了。

“来。”

严瑞朝一旁打了个手势,便有人送上来放着注射器的托盘。

“这是新送来的好东西。”

陈琳看见他在笑,是那种表面平静却带着隐隐的阴森的笑意,有一种让人厌恶的变态。

一整管不明药物打下去,不出片刻,那人开始剧烈的抖动,面色青黑,眼球外凸,嘴里不知道在嚷嚷什么,还有些秽物在往外冒,而在这里站着的这些人,皆面带惊惧,没有一个敢说话。

那个人就这样在大家的注视下痛苦的慢慢的死去。

“剂量似乎有点多了,请大家谅解。”

严瑞甚至还朝着这些名义上的下属鞠了一躬,保持着得体的礼仪。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坏人。

叶宇飞走出阴冷监狱的时候,看到前面脚步虚浮的陈琳,三两步走上去揽住她的肩膀,神色如常的同她调笑,只是那只拦住肩的手紧紧的,带着温度。

“接下来可要打硬仗了。”

走廊踢踢踏踏的都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也偶尔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都秉了呼吸去看刚才严瑞办公室走出来的几位脸色铁青的领导,一般这种脸色预示着他们又要倒霉了。

最后出来的严瑞却是笑容正盛,向前一步,他看向自己这个与前世死对头的女友姓名相同长相也一般无二的女人。据白辰微说,这个女人差点就成了他族弟的媳妇,在那一边还是他顶头上司,只不过是触犯了某种“禁忌”才差一点被猎杀,但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只能以抹去她的记忆扔出去等死草率应对。而她的丈夫也与白辰微的族弟长得特别像,也和那个该死的黎展诗长得有几分像,一年前刚来蓉站没几日她的丈夫就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随后这个女人就开始了不停地寻找替身,与此同时也开始变得像只泥鳅,对自己不利的事一概不接,看似得过且过,实则张弛有度。

“还请何站长一会去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借一步说话。”不紧不慢的开口。

陈琳走进严瑞的办公室时,严瑞正站在桌旁逗一只鸟,“听说,何站长是个情种啊。故剑情深的故事在蓉站甚至整个蓉城很出名嘛。”

“夫待妾以恩,妾待夫以贞。毕竟是结发夫妻,外子真心待卑职,卑职自回报外子以真情。外子乍然去世,卑职悲痛欲绝,这才荒废了工作。还请严特派员体谅。”

陈琳对着严瑞做出一副深刻忏悔的表情来,公式化的反应着自己的疏忽与错误。

严瑞忽然笑起来,“体谅,我怎么会不体谅呢,总裁说过,没有人情的卝政卝治卝是短命的,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陈琳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面前的严瑞,比起记忆中还有刚来的那时候,他的智商和情商都好了太多,此时看他笑着逗鸟的样子,如果不是身上的军装,看起来更像是学者而非军官。直觉告诉她,这人可能更不好对付。

“嘶——”严瑞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那头上点着莹翠的雀鸟大概是不满逗弄啄了严瑞的手,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严瑞当即黑了脸,将手向下一甩,把鸟笼丢了出去。办公室里顿时响起那鸟凄厉的惨叫声。

“如今正值卝党卝国卝危难之际,何站长可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否则严某可不敢保证,何站长不会落得,同令尊一样的下场。”

“严特派员所言何意?卑职听不懂。”陈琳面上平静,此刻她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果然严瑞知道了,此刻再追究他从何得知已经不再重要。她关心的是,常凯申知道多少,马成峰又知道多少。

“何站长心中有数,严某偶然得知后,还曾疑惑过一段时日。但思来想去,唯有这一种可能。”

“哦,卑职愚鲁之人,却知军统长有天眼,此事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一瞬间严瑞也有些迷惑,这女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个何琳,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就像上辈子那个陈琳一样。

“凡事无绝对,你我皆熟读史书,都知道赵氏孤儿的事情。春秋时期屠岸贾杀尽赵家三百余人,却唯独赵武幸免于难,这其中的关键你我都清楚。男丁尚且能被保留下来以待来日,更别说一个弱女子。”

陈琳适时的动容,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严瑞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何琳这样,看来以前是真不知道。

“严某也是听友人讲起,陈氏一族在川蜀之地也算强盛,二十多年前在成都的人脉也是不在少数,最显赫的还是川军的团长师长。民国十六年清党的时候,总裁派了很多人寻找陈振蓝的下落皆无功而返,直到抗战年间才知陈振蓝夫妇于数年前亡故,但种种迹象表明陈振蓝的女儿就在蓉城,但这个人非常神秘,完全找不到她的踪迹。据严某所知,何站长原名就叫陈琳,而且抗战前家就在成都,而父母也在抗战爆发前便已离世,而何站长找不到前史,陈振蓝的女儿又找不到今生。严某凭直觉觉得你们二人有一定的关联。从常理说,这一点本就透着蹊跷。”

严瑞信誓旦旦的说着,早已想明白其中关节的陈琳垂下眼睑,握起拳头做悲哀状,心却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她突然想起前几日看的宋史,现在的严瑞,真有几分包青天明察秋毫的风范。

或者,更像《洗冤集录》中的大宋提刑官?

两相比较着,她还是拿不定主意,究竟最像哪一个。

“不管如何,卑职还是相信总裁,相信马先生。”

陈琳做一副执迷不悔状,严瑞却有些不上不下。本来他慷慨激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威逼利诱,将何琳牢牢控制在手下。可现在她这样油盐不进,反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曾想过,此事爆发出去的后果。”

正题来了,陈琳收回心思:“大不了卑职辞职回家,自己了断,还能陪伴父母与外子。”

一句话正中红心,严瑞最怕的就是这种结果。

陈琳眼中有些灰白,心中却再三衡量着。她陈振蓝女儿身份一旦公布,受威胁最大的正是严瑞。如今马成峰可以说是掌握了卝国卝民卝党卝中情报工作的大权,但却连手下人是老蒋最忌惮的陈振蓝的女儿的事情却查不出来,卸职是早晚的事。明面上严瑞可以逐步掌握大权,但小蒋更垂涎保密局这块肥肉,但抹不开面子与心腹相争,但却会暗示严瑞交权。而严瑞如今于小蒋,正如昔日的何琳于马成峰,严瑞的下场会如何根本就不用想。

气氛陷入僵持,严瑞皱起眉。怎么会被他搞成这样,好不容易从白辰微处得了这个线索,本以为能拿捏住何琳。没曾想到头来,他却得费心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若是无事,还请卑职告退。”

这么冷静的态度,非常不对劲。严瑞一下明悟,何琳先前实在装糊涂。

“严某实在没想到,何站长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你握住此事,秘而不宣便可安枕无忧,留严某一人在前面被众同僚攻讦。若有一日卝党卝国卝衰亡,你只需留在大陆揭穿此事,以令尊昔日在卝共卝党卝那里结下的善缘,安度晚年指日可待。”

是她疏忽,一时急切露了相,陈琳扶额。不愧是小蒋下功夫亲自培养的心腹,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回头看去,她脱掉失落与颓废,再次恢复进来时的冷峻。

“一门心思想扯严特派员下来的,并不是卑职。特派员走到今天这一步,都只能怪特派员昔日树敌过多,怨不得卑职,更怨不得诸位同袍,怨不得上峰。言尽于此,卑职告退。”说罢她转身朝外走,脊梁挺得笔直。

“何站长慢走,严某近年逐渐孤立无援。每每观望朝野局势,只见得自己怕是落不得善终。若是此刻把你的事公布出来,上峰多多少少会记严某一功,还可以减轻严某的压力。”

终归还是到这一步,陈琳却知道严瑞舍不得。不然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早就去警察局自首杀了人,以他父亲的势力多少可以减上几年刑,出狱后不说高官厚禄,可至少衣食无忧。陈琳脚步顿了顿,回过头:“严特派员自做决断便可,卑职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此也只能自我了断。”

“长官,严长官,可不好了!”严瑞的副官匆匆忙忙的进来,附在严瑞耳边说了几句,之见严瑞脸色大变,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准备离开,“严某下榻的励志社临时出了点事,严某先走一步,何站长请自便。”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望着严瑞的脸色,陈琳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她走时回头看那鸟,它在笼子里奋力又无济于事的扑腾着,眼里写满不明所以的恐惧。

陈琳觉得,她、叶宇飞、白有苏,还有很多人,都像那只鸟。

很多人都怨恨这个时代。

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谁的命都是命,不是人死得多,命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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