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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孤单又灿烂的神:恶诅

鬼怪缅因!

金信火速到达了战场——弃神的卧室。

屋里阴云密布,气压极低,雪白的棉被鼓着一个奶包,金信小心翼翼地绕到床头,轻轻戳了戳那个包包。

鬼怪缅因?

奶包一动不动,像死物一样,金信拧起眉头,慢慢掀开了被子…掀不动,被人死死攥着,金信正愁该怎么钻进被窝,使者拉开了门。

阴间使者你在干什么?趁人之危?

鬼怪走开!什么趁人之危…我在关心他,你没看见吗?

阴间使者没有

金信不想理这个家伙,奶包里突然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弃神哥…

使者一屁股挤开金信,撩开被子滑了进去,一番操作看得金信目瞪口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揪着被子。

鬼怪哎!我也要!让我进去!

轰隆一声雷响,金信吓得直接跳到床上,把弃神压了个正着。

金信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突然被挤下了床,奶团子蹭下床,使者被无情地留在床上,奶团子又慢慢蹭出了房间,好心地给屋里的二位“腾地”。

阴间使者哼!都怪你!

鬼怪跟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阴间使者谁让你进来了

鬼怪我想进就进,房间禁制又没开

金信站起身,脾睨了一眼床上的使者。

鬼怪别烦我,不舒服

说完,金信就高傲地离开了房间。

阴间使者他又怎么了?

霹雳一声响,很好,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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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洞一带降下了超强暴雨,许多市民举步维艰…”

Sunny下雨了呢…真好啊

池恩倬好什么啊,下雨了都没客人

Sunny就算不下雨也没客人的,反正都没有人来,还不如下点雨

池恩倬看着外面大雨。

池恩倬我可没有雨伞啊

Sunny我的多着呢,你拿一把走吧

Sunny以前嫌麻烦,我就没带走

Sunny我嫌烦,你可别再送回来了

池恩倬真的吗?我终于有自己的雨伞了

Sunny唉…我的人生里也要出现雨伞才行啊

Sunny对了,你的那只小猫今天怎么没来

池恩倬啊,那不是我的猫,不过它总会时不时地出现,然后保护我

Sunny听起来很像守护神呢

池恩倬嗯,看见它我就会开心幸福很多

Sunny我还有事,你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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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Sunny去见了一个神婆,神婆要她小心戴着漆黑帽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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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拿着自己的帽子正要往外走,金信盘着腿坐在桌子上。

鬼怪去哪?

阴间使者干洗店,这顶帽子必须干洗

使者翻着帽子内侧的标签。

鬼怪这帽子主意非常好

鬼怪令亡者在走最后一程的时候能开心一笑

鬼怪所以…你不打算带上小缅因吗?

使者突然黑脸。

阴间使者不要寻找死亡,死亡会去找你

金信突然一脸官方营业式微笑。

鬼怪知道,慢走

使者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三步一回头地出了房子。

使者前脚刚迈出去,金信拿起书和唱片就溜到了弃神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附耳听着屋里的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弃神翻了个身,看着手里来历不明的枫叶。

鬼怪缅因?缅因?

弃神大叔,哥哥说你外面有猫了,所以你不能进来

鬼怪啊…没有,怎么会呢,那只蠢猫根本就…

哦吼,说漏嘴了,完蛋。

鬼怪缅因啊,你听我解释

弃神闭嘴,离开门口

鬼怪不要嘛,给我开开门嘛

弃神

鬼怪我真的没有在外面养猫

弃神

鬼怪好好休息,再见

弃神都不等我数到一,果然像哥哥说的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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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恩倬缠着小猫咪问它要上次的枫叶,好笑,早就没了,小猫咪只好偷着从某棵枫树上变过来一片。

反正都是枫叶,都是红的,长得都差不多。

池恩倬给叶子贴了个膜,晚上又让小猫咪把金信召唤过来,但是没有等来金信,阴间使者站在她身后,影子长长。

池恩倬装作没看见他,慌忙摸着颈部,又想来忘戴围巾那套。

阴间使者果然,你能看到我

阴间使者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说词也一模一样

池恩倬还在演。

池恩倬老板锁上门就糟了

阴间使者没用的,我知道你能看见我

阴间使者现在没有人能护着你了

阴间使者我找了你十年,今天终于见面了

池恩倬那你就别找啊

池恩倬在人间这种事叫跟踪狂,知道吗!

池恩倬发现小猫咪不见了,慌忙地想要为自己拖延些时间。

池恩倬我要去告你!

池恩倬而且生死簿上也没有我的名字

弃神但是其他遗漏者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池恩倬谁?

弃神突然裹挟着一团黑雾出现在使者身边,冷冰冰地看着他曾经的食物。

池恩倬那我…会怎样?

池恩倬会死吗?

弃神你早就该死了

池恩倬我才19岁

弃神0到19岁会有无数人死亡

弃神你偷生了十九年

弃神十年前那个老太婆救了你,今天,或许…你有好运

池恩倬突然转头,金信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弃神大叔,来得很及时

池恩倬大叔!不要和他们对视!

鬼怪我认识他们

金信把池恩倬拉到自己身后,努力忽视弃神复杂的目光,看着使者。

鬼怪你们在工作,缅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阴间使者我们是在工作,但是你在干什么

鬼怪我正在插手人类的生死

阴间使者所以我想提醒你,你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

阴间使者她早在十九年前…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打断了使者的话。

鬼怪你觉得我想听你解释吗?

使者对上金信的视线,他身边一言不发的弃神看着金信的一言一行,脑海里霎时闪过了某个场景。

那个雪夜,剥夺了他生命的人,不,应该叫鬼怪,十九年前是他,十九年后还是他,弃神心脏的位置猛地一缩,窒息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压抑着作祟的泪腺,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鬼怪“难道没人教你,当鬼怪认真时不要逞能吗”

鬼怪“小心点,我可能会插手你的生死”

使者听到了金信的传音,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池恩倬我们还是快走吧

鬼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带不走你

池恩倬他找了我十年

鬼怪无妨

鬼怪即便他找你百年也无妨

鬼怪没有一个地狱使者,能带走想嫁给鬼怪的人

鬼怪而且还当着鬼怪的面

池恩倬眼里蓄满泪水,盯着金信的后背,坚实、挺拔,会保护她。

阴间使者她就是…

池恩倬没错,是我,就是我!

池恩倬那个传说中的鬼怪新娘!

池恩倬现在呢?你们还想把我抓回去吗!

阴间使者看这气氛,我就像个大坏蛋似的

阴间使者但是,也请你好好想想,你把他放在哪里了

这个“他”是谁,不需要多说金信心里就清楚,但是他无法直面这个问题,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不敢对上那到灼热又冰冷的视线,他心虚又害怕。

警笛声由远及近,这场争论也要告一段落。

阴间使者那边还有更紧急的事情等着我们,以后再谈

阴间使者后会有期吧,像今天的偶然碰面,或者约个时间谈一谈

使者压了压帽檐,拉着弃神离开了。

鬼怪问吧

池恩倬我说对了吧,你就是鬼怪

池恩倬我就知道会这样

鬼怪蠢猫呢?刚刚怎么没跟着保护你?

池恩倬你为什么对我撒谎?

鬼怪因为刚开始我不知道还能和你见面

鬼怪谁能想到你能进来,进到从来没有人近来过的,我的门

池恩倬之后呢?之后我不是问过我好几次吗!

鬼怪之后就没必要纠正你了

鬼怪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最后

鬼怪你也不是鬼怪新娘

小猫咪喵呜

小猫咪像往常一样懒洋洋的,只是这次眼里突然多了些不明了的东西,多了些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的痛苦和悲哀,掺杂在百年如一日的孤独里,一片混浊。

池恩倬那我…是什么?

池恩倬那些鬼整天来跟我搭话,说看不到就会欺负我,说看到就会黏上我

小猫咪没有粘在任何人脚边,它就坐在一边看着,像一尊伫立百年的雕像。

小猫咪视而不见当然会欺负你

小猫咪他们孤独地游荡在世间,好不容易有人能看到他们,当然会粘着你

金信看了一眼小猫咪。

池恩倬我明明活着…阴间使者却说我不能活着

小猫咪你本来就不该活下来

池恩倬这样的我算什么?

小猫咪一个错误

小猫咪愚蠢的鬼怪犯下的天大的错误

小猫咪但是…为什么不把他们当朋友看呢…鬼怪的错误也让你获得了很多啊

小猫咪他们很孤独,他们想有人陪他们一起说说话…仅此而已

鬼怪我说过,这是你要承受的事情

鬼怪你不该怪我

小猫咪是啊,多好笑,没有愚蠢的鬼怪,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池莲熙和池恩倬

池恩倬混蛋

小猫咪神总是喜欢事情乱糟糟的样子,那样才好玩

池恩倬你真是个混蛋

池恩倬你以为我真的想嫁鬼怪吗!

池恩倬你说实话,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池恩倬是不是因为…我不漂亮,所以你才不肯承认自己是鬼怪

池恩倬因为我和你的理想型相差太远?

池恩倬我说对了吧!

鬼怪不是

池恩倬整天说不是!当初还说不是鬼怪呢!

鬼怪你很漂亮

池恩倬愣住了。

鬼怪我活了九百多年,我寻找的并不是漂亮的人

鬼怪而是寻找能从我身上发现某东西的人

鬼怪你没能发现任何东西,因此不是鬼怪的新娘

鬼怪仅此而已

鬼怪你该庆幸不是你

鬼怪是你的话你会怨恨我的

鬼怪不要心存侥幸让它召唤我,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池恩倬去哪?

金信沉默地看着她,小猫咪低垂着脑袋,池恩倬忍着哭腔说再也不会召唤他,转头离开了。

小猫咪所以…我是什么呢?

自弃神有记忆一来,就是一只生活在山林的缅因猫,但是…在那之前呢?他又是什么?

脑海里偶尔闪过的金戈铁马,破帆漏桨,那把刺破手心的剑和将军金信,分明不是自己出生的年代,所以自己早在那之前就已经诞生了。

而且,正常的缅因猫哪有一出生就有血口獠牙,凶兽才这样吧…

陷入迷茫的小猫咪没注意到,金信早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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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兴致不高地路过坐在沙发上的使者。

阴间使者你终于快死了吗?

阴间使者传闻中,新娘出现,你就会死

鬼怪很可惜,死不成了,她看不到剑

阴间使者有可能是还没到看见的时候

阴间使者或者约个时间当你赤身衤果体的时候她才能看到

阴间使者她还小

鬼怪她还小,所以你别出现在她面前

阴间使者为什么保护她?她不是看不到剑吗?

阴间使者你知不知道缅因很伤心

鬼怪跟我有什么关系

阴间使者缅因

弃神嗯,没事

金信突然僵住,不敢回头,眼珠子动了动就大步离开,躲进自己房间了。

阴间使者什么啊,居然躲着不见

阴间使者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弃神哥哥

弃神你会离开我吗?

阴间使者绝对不会!

弃神真的吗?

阴间使者嗯嗯!

弃神

多少年以后,每当弃神想起这个情景,都会觉得自己好幼稚。

原来承诺这种东西真的不作数的,而自己早在几百年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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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抽烟的柳德华被思猫心切的金信逮了个正着,不得不说,他还是希望那只蠢猫召唤他的,只是自己不承认而已。

毕竟那只猫虽然讨厌,但也挺撩人、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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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点了一屋子蜡烛,白烟从屋子这头滚到屋子那头,柳德华无可奈何,使者忍无可忍,一把扯下睡帽,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金信。

结果刚一靠近,就被金信身上突然燃起的蓝火逼了回去。

柳德华那个…叔叔,可别在屋里下雨啊

柳德华可没人收拾

弃神拉开房门,往这边靠近,使者托起下巴,一本正经若有所思地看着金信。

阴间使者这表情分明是在想女人啊

阴间使者那也是,是个三百年没说三句话就让女人伤心的表情

鬼怪我怎么了?我哪有?谁?

阴间使者看来,夫妻拌嘴的结局不太美好

弃神来到柳德华身后。

阴间使者你正在分手中煎熬,对吗?

柳德华天呐,叔叔你有女朋友了?

柳德华漂亮吗?

阴间使者十九岁

柳德华天呐,厉害了,漂亮吗?

鬼怪我没想她我是在研究股市你这口无遮拦的阴间使者…缅因?

反驳的话语戛然而止,金信看着红了眼眶的弃神一阵心慌。

其实弃神并不是很懂这种感情,他只觉得自己有种喜欢你的人突然喜欢别人了的感觉。

阴间使者希望你不要蔑视阴间使者的预知能力

阴间使者你这在孩子和缅因面前想女人的鬼怪

鬼怪我…不是…缅因…

阴间使者你没资格叫他

使者丢下这句话拉着弃神就走了。

柳德华叔叔,不是我说,脚踏两只船真的不好

鬼怪走开!别让我看见你!

柳德华什么啊…明明是你做事不男人好不好

鬼怪闭嘴

柳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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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一身工作装拿着帽子往外走,正好金信也要出门。

鬼怪去哪?

阴间使者干洗店,你呢?

鬼怪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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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人在池恩倬的姨妈家相遇。

呵,真是“最美的遇见”。

阴间使者你不是去超市吗?这儿是超市吗?

鬼怪你不是说去干洗店吗?

阴间使者所以你跟踪我了吗?她也不在

鬼怪不在吗?是你杀的吗?

使者气愤地顶了顶帽子。

阴间使者你这话说得太失礼了,你这鲁莽的鬼怪

鬼怪穿着鞋进别人家才失礼吧,你这没礼貌的阴间使者

阴间使者你把她带哪里去了?

鬼怪你没杀她吗?

阴间使者是你让她搬家的吗?

鬼怪我来让她搬家,可人已经走了

鬼怪说不定是那只蠢猫干的

阴间使者你觉得她搬家我就找不到她了吗?

鬼怪对啊,你不是花了十年都没找到吗

鬼怪我觉得即使她不搬家你也找不到吧

阴间使者哼!我有缅因

鬼怪缅因又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鬼怪缅因对她做了什么?

阴间使者我怎么…缅因是只猫,它可以闻气味

阴间使者所以…我先走了,再见

鬼怪你给我等等!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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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最终没有去追使者,而是跟着突然出现的小猫咪去了一个地方。

池恩倬本来打算睡在店里,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跑出来问那些鬼魂自己是鬼怪新娘的事情,从而得知金信救了她和她母亲的事情。

小猫咪带着金信来到一个制高点,看着下面不远处一人四鬼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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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炸鸡店闹事的池姨妈被店长连唬带骗地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被要债的找上门,她又骗人家说存折在池恩倬身上,顺利地把这个炸弹丢给了池恩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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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恩倬一出校门就看到了许久没见的小猫咪,她突然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出现,抱起小猫咪转身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两个要债的强行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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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和金信在餐桌上享用晚餐,聊过三言两语,使者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据说是路易十四时代的盘子,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地打了起来,弃神在厨房里捧着一碗汤,冷漠地听着两人幼稚无比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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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债主粗暴地抢过池恩倬的书包,拉开包就开始乱翻,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干脆就直接把东西全倒出来,池恩倬在一边抱着怀里的小猫咪,一声不吭。

副驾驶的男人开了打火机,火苗在昏暗的车内轻轻晃动,小猫咪和池恩倬视线同时锁定在那束火光上,毫不犹豫,它扑了过去。

男人叼着烟一把薅起小猫咪,池恩倬想要抢回来,被翻书包的男人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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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看了眼眼前旋转的叉子。

鬼怪放下叉子

使者头顶悬着一把刀。

阴间使者先把你的刀放下

两人中间、餐桌上空,杯子、水壶、蜡烛,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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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恩倬我真的不知道,存折真的不在我这里

池恩倬求求你们…别伤害它

小猫咪喵呜!

小猫咪伸出利爪,挣脱了男人并送了三道红印在他脸上,男人恼火地把它摔在前挡风玻璃上,又把它拎起来,打开车窗悬在外面。

池恩倬别!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

小猫咪喵呜…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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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一只盛着热汤的碗突然从半空落下,破碎,汤汁溅落满地,惊到了餐厅里的二人,餐桌上空所有物品突然掉落,两人严肃地看着对方,空气中的小分子似乎都停止了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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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在车窗外的小猫咪感受着疾风,男人掏出匕首,恶狠狠地划伤它的前爪,任凭后座的池恩倬怎么哭诉求饶,似乎也改变不了小猫咪将死的命运。

突然男人手里的小生命不见了,手中仅剩的几根猫毛也随着手张开的动作散在风里,车里其他人以为他松手了,池恩倬痛苦地掩面哭泣。

缅因喵呜…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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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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