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凌晨1:00.

“大老爷们的，有什么好说的，”桑延拿起开瓶器，干脆利落地一翘，又开了一瓶啤酒，“段嘉许，我，桑延，反正就认定你这个妹夫了。”

“行，谢谢兄弟肯定。不过兄弟——”段嘉许桃花眼一眯，眉毛轻轻一挑，抬手指了指桑延桌脚边堆放的啤酒瓶，“感觉你的问题好像比我还多？”

桑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心一跳，一共嗯……段嘉许不喝酒，那么这一堆全是他喝的，嗯一共……

“酒鬼。”段嘉许拿手抵着唇偷笑。

“烟鬼。”桑延正好瞧着了，立马回嘴，一抑头，一下子又将手中的一瓶啤酒喝完。然后一手将空了的酒瓶重重地搁在桌上，另一手抹去残留在嘴角的酒水，露出一个其奈我何的笑容。

“喝酒伤身。”段嘉许淡定回击。

“吸烟有害。”桑延反应很快。

空气忽然沉默。

段嘉许抬手将皱起的眉心抚平:“兄弟，一起戒了吧。”

“行。”

空气又一次沉默。

桑延抓过刚才放在桌上的酒瓶，弯腰将它和其它的堆在一起，直起身来看见对面的段嘉许抬头望向天空。

星星在墨色的幕布间凌乱的点缀着，忽明忽暗，像是流动的天上溪河。包围的中心是一弯月亮，澄黄的烙在天上。

夜间的星空很好看，墨色的黑浓稠的像是打翻了的酒。

当今的世界信息发展飞速，带来进步的同时也伴有环境恶化的代价，像南芜这样的城市就很少见这种纯粹的星空。

段嘉许突然开口：“明天的天气很好。”

桑延一下子就明白了，没说话，只是认同的点点头，然后非常现实地喊了声:“老板，结账！”

.凌晨2:00.

手机屏幕被人轻轻一戳,在黑暗中发出白茫色的光，显出时间来，没一会儿又自动熄灭，室内唯一的光源消失，

黑暗。

桑稚又一次激动地翻了个身，床板可怜地发出一声沉响，在静悄悄的环境中分外清楚。

还好寝室里只有一个她——同寝的小姑娘们还在KTV——这么晚了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桑稚头发散乱，一双墨瞳在黑暗中闪亮，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完全全消散上去，发着烫。

桑稚的手指很冰，她试探伸出食指碰上发热的脸蛋，强烈的区别一时让人无法接受，只好猛得一下收回。

桑稚皱皱眉，突然将几个指尖全都贴上脸蛋，温度差之间的相撞综合，终于让她那颗已经疯狂跳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她真的睡不着，她实在是太清醒了。

小姑娘在无人的黑暗角落，做出了个大大的决定。

她要追个人。

她要实现那张纸上的其中一个理想:

2.段嘉许

.凌晨2:55.

屋子没开灯，很暗，也很静。

厨房里闪出个人影来，拖鞋

滑过地面的声音就显得很重，人影正好跟桑延碰上，柔软的发擦过他的肩。

温以凡脚尖一顿，她嗅到了属于太阳的灼热的光。

桑延停在了原地，一双手趁机环上他的腰。

“嗯？”

桑延已经很久没见到温以凡梦游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温以凡窝在他怀里，闻到太阳身上的重重的酒气味，很不好闻，象征性的扭头嫌弃了一下，抱着桑延腰的手也没松开。

桑延在黑暗中看不见温以凡的脸，只是在她扭头时下意识紧紧地搂住。

陷在梦境中的人愣了一秒，似乎是诧异于格外温暖热情的太阳，整个儿往桑延怀里挤去，头轻轻地抵着他的下巴。

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3点的秒针与分针在12上重合，迷境之中的人终归是找到了前行的灯火。

超出三点了。

已经安全了。

是该从躲藏的梦境中回归现实了。

温以凡缓慢地动了动，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从桑延怀抱中出来，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桑延还是没动，就看着慢慢地她转身，慢慢地向主卧走去。

“咔嚓。”

主卧的门被关上，视线被隔断。

周遭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桑延淡淡的呼吸声。

桑延突然低头轻笑了一声，碎发散落在额前，也没遮挡住瞳仁中满满的心疼。

自言自语道:

“温以凡，

这次，

就稍微拉快点进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