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失踪记】慢条斯理析因果

第四百一十五章 慢条斯理析因果

【开封府.正厅】

郭亮和德琳的陈年旧账，本就与公主失踪案毫无瓜葛，包拯自然不愿横生事端。况且，他二人之间的情事无从考究，而雷莎的转述也难辨真假。就连未满及笄的小姑娘都知道，没有确切实证的情况下，不说诋毁之语，贬损对方声誉，给予死者最大的尊重。因而，发给相爷的每日密报，包拯亦是只字未提。

郭亮对丛不悔知无不言，把他的生平经历和盘托出，甚至连自己跟德琳有个五岁女儿的终极秘密，都毫无保留地说与她听。

巧的是，在将溢香茶楼发生的种种‘情景再现’时，丛不悔刻意隐去了足以断定雷莎所言非虚的重要事实——孩子。因为她深知，稚童无辜，唯有让冰山下的火种永久尘封，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德琳既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大宋，那么给女儿找的养父母定然与之有着过命的交情，绝不会向第三人透露任何消息。德琳已毙，雷莎已绝，郭亮大限将至。除了她，大宋境内无人知晓这‘孽障’的存在，小公主从此人间蒸发，才能平安健康地长大。所以，谈话当时，她打断郭亮，说自己没兴趣探听，更不想过多了解。无论对己对人，‘不知道’永远比‘守秘密’更安全。

或许，这就是医者仁心的至真写照；这就是胸怀天下的最高美德。难怪郭亮只见一面，就将其视为知音，放心大胆地把重要任务交给她。

如今，王延龄当面问及。权衡形势，包拯不得不‘据实’以告。

“禀相爷：李元昊还是夏国公的时候，郭亮便与其私交甚笃。按辈分论，德琳是元昊的小姑姑。六年前，她与郭亮‘情到深处无怨尤’。夏宋开战，应召出征，从此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老夫原以为，他二人沆瀣一气，乃冲个人利益。现在想来，德琳就任驻宋使臣，多半是其自请出战，以便堂而皇之见她的意中人。”

“当是如此。”

“犹记当年：首战告捷，念及尚未娶亲，皇上欲行赐婚，以示褒奖。怎料，郭亮言辞恳切，拒受美意。一番慷慨激昂报效之词，终令打消念头。”

老丞相思量片刻，再度质疑。

“宋夏停战，可谓天时地利。郎情妾意，何不两国联姻。有情人终成眷属，对立方化敌为友，岂不两全其美？而今落得人财两空，实在说不通。”

公孙策见王延龄绕在因果关系里出不来，急得没辙。他当然明白，国是高于一切。可眼下，不悔还等着名帖救人，没时间由着他慢条斯理。思来想去，决定直奔主题。哪怕惹火了老丞相，还有自己替闺女顶着。人命关天，任何事都得靠边。

向前一步，躬身而立，“学生斗胆，相爷可否恩准，小女借大人名帖一用？”

“……唉呀，老夫糊涂，险些误了大事！”顿了顿，应答道，“公孙先生，令嫒要包大人名帖，想必只为证明自己是开封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