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心虔志诚再请缨

第一百零六章 心虔志诚再请缨

“欸，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儿呀？”

“想是弯腰拾箸时给抻着了。”卢方叹气，“原本打算坐船游览汴河。难得有机会欣赏京城之夜景，实在可惜。”

“大哥，可否容小妹看看？”

“稍后让他们几个帮忙，烧个汤，毛巾热敷一下，会好的…”

“大哥不必顾忌，我们都是江湖儿女，理应坦率直言、不拘小节。就抛开结拜之谊不谈，卢庄主目前也是位伤患。治病疗疾，大夫天职，实在没什么好避忌的。小妹知自己学艺不精，若遇疑难杂症，断不敢贸然开口，但这腰疼，我还是会治的。”顿了顿，又道，“哥哥们，我可是马帮出来的人。马帮那营生，挫、拉、牵引…伤着腰，是常有的事儿。十年来，我跟着娘亲和医长老习研，逐渐总结出一套缓解麻木、通经祛痛的按摩手法，也曾多次替帮众施用，还是很有效的。”

卢方看待不悔，亦当作女儿般疼爱。何以有所顾忌，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纯粹为了她着想。他不愿看到五弟和小丫头的这段美好姻缘，被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给破坏成一地鸡毛。正如老三所言，兄弟多年，白玉堂几乎可说是不近女色的。如今，陶醉在这份沉淀了多年的感情里，竟如江海大浪般波涛汹涌，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失控。

“戌时将近，你们再不走，必定和那官宣仪式失之交臂。我这腰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床上多躺躺也就是了。”

“此言差矣。我们虽无血缘关系，可终究行过结拜之礼；不悔是真心地把哥哥们当成亲人一样对待。大哥正受疼痛折磨，做妹妹的却抛下兄长不顾不管，自己出去嬉乐，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啊。今晚是我来京后的首个中秋夜，坦白讲，我确实非常期待，也为此作了很多准备；但，为医者，病家的急需才是头等大事，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既是职责所在，也是使命召唤。倘若大哥执意不肯接受诊疗，小妹自当尊重（你的）选择，绝不强求。只是，最起码让我观察了解一下伤势，妹妹才能放心出去啊。”

真诚如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卢方也便不再推辞，僵直着身子，坐于长凳之上。

“有劳掌柜的帮忙，拿了盆和手巾，暖水釜里倒出些许温汤，待我软了双手。”

“软手？”白玉堂费解。

“五哥，是这样的，因着身体构造不同，通常情况下，男子体温要比女子来得高些。腰伤初起，大多伴有热痛。两者温差，便会让人产生冷凉的感觉。小妹恐怕突然间伸手，触探大哥腰部时，会有所刺激，令到受惊。温水软了手指及关节，等会按压时，也能更清晰准确地感知经络反应。”

“原来如此。”

“三哥，麻烦关闭门窗。撩起衣服按诊要一会儿的，若是吹着风进了寒气，（对治疗）更为不利。二哥、四哥，你俩跨骑着凳子，一边一个，扶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