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绸缪牖户定丹赤

第三十四章 绸缪牖户定丹赤

【开封府】

古语有云：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丛不悔和展昭分头去京畿要道寻找白玉堂的时候，公孙策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他们会和马贼狭路相逢，少不得有场恶战，他很担心不悔。虽说这丫头骑术精湛，轻功了得，可还是那句话，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

公孙策越想越觉得心慌，脑子里出现了不悔受伤的各种画面，再也坐不住了：亲自把府衙里最大那间空置的厢房给收拾干净；根据不悔身形，拼了方桌待用；烧好热水；刀、镊、钩、针等疗伤器具一应准备齐全，且还消毒停当；就连全身麻醉用的’睡圣散’都备下了。

（注：睡圣散，宋代名方。服之，即昏睡不知痛，亦不伤人。后世沿袭，为外科麻醉所用。）

做这些的时候，他好像听见展护卫回来了，出去瞧瞧又不见人影。

自打定远县跟了包大人，什么样的阵仗和阴谋他不曾见过，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百爪挠心、焦虑不安。

好像又听到展护卫的声音？这回没错，衙役们叫了展大人。

“公孙先生，快准备一下…”

刚要同他说话，院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爹，快来帮忙！”

听着女儿的呼唤，公孙策也以从来没有的步态，冲到府衙门口，看到的是满手满身到处血迹斑斑的丛不悔，第一反应就是问她伤了哪里。

“不是我的血，我没事！”说着便去搀扶正缓缓从马车上下来，惨不忍睹的白玉堂。

公孙策眼见自家闺女利落灵活，不缺胳膊不断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

【开封府.厢房】

公孙先生的金针过穴术，应对刀砍外伤虽无用武之地，可白玉堂右腿上的这道口子纵深且长，已近大腿根部。丛不悔一个女孩子，亲手缝合实在不合适，故而父女俩商定，清创工作不悔来做，姑娘家手轻，眼尖，瞧得仔细，洗得干净；缝针的步骤由公孙策来完成，不悔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不，其实这不是共同商议的结果。不悔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既然爹提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有忤逆之嫌。都说公孙先生学识渊博、医术高明，却原来也逃不过骨子里那点根深蒂固的迂腐。而且，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说不清，道不明。

……

准备就绪。

“五哥，听我说，你这刀口极长且深，必须盐水清创，外加针线缝合，才能好得快。”丛不悔握着白玉堂的手，解释道，“那个会很疼的。等会儿服了麻药，垫上枕头，还睡了吧，再醒时，就都好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能忍得住，直接上药缝针就是。”

“不行不行，我在马帮见过医长老治疗不慎割伤的帮众，那口子比你这条可小多了，都疼得呲牙咧嘴，整个人不受控制得要跳起来。最后还是用了山茄花和火麻花炼制的麻醉散，让人昏睡，才全部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