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运筹帷幄转乾坤

第二十九章 运筹帷幄转乾坤

“启禀大人，陈琳陈公公来访。”

“他不是返乡祭祖了吗？”

“公公刚从城外返回，说有急事要见大人。”

“请他厅中说话。”

……

“包大人，咱家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白玉堂。听说包大人奉旨正在抓他？”

“不错，皇上对他擅闯禁宫之举耿耿于怀。”

“那白玉堂夜闯禁宫救了咱家性命。刚刚在东城外，又是他击退马贼，再次搭救。”

“公公是说…白玉堂在东郊？”

“咱家想凭这张老脸去求皇上开恩特赦，所以请包大人暂时不要抓他。”

“也罢，本府就等皇上通知吧。”

“多谢包大人。”

“陈公公可否容公孙策请教几句？”

“公孙先生请问。”

“公公回乡祭祖之事，有多少人知晓？”

“宦官出城本就不便张扬，咱家又特地换了便装。除了随行官兵和守城官兵之外，应该无人知晓。”

“可有携带贵重物品？”

“数十年来咱家首次返乡，除了多年积蓄，还有皇上犒劳重修祖祠的费用，若非有内侍省开具的出京凭证，恐怕守城官兵也不会让那为数不少的财物轻易出京。”

“本府缉捕马贼不力，让公公饱受惊吓了。”

“不敢。抓贼破案是包大人的专责，咱家还是赶快去见皇上，告辞。”

……

“大人，如此看来，守城官兵的涉案性极高，尤以东城最高。”

“一个月之内发生九起抢案，马贼内应必定有足够的权势，甚至涉案的官员不止一人。想要将他们一一揪出，并非易事。”

“大人，我们可以派人假扮客商出京，引他们上钩。”

“不，这个方法太过被动。”

“此法虽说被动，在并无良策之前，倒不妨姑且一试。请公孙先生拟订计划尽快执行。”

“是，学生立刻去办。”

“公孙先生请留步！”

丛不悔自打进了开封府，每天耳濡目染包拯行事作风各种公私分明，也逐渐习惯了在所有非私场合，不管公孙策叫爹，而是跟包大人和展护卫一样，称公孙先生。

“包大人，我认为这个方法并不能起到引蛇出洞的效果。”

“此话怎讲？”

“在假设马贼没有巢穴的前提下，如果我是徐彪，身后有着权势内应，队伍又是常换常新，为了保证一击必胜，而后坐地分赃，我绝不会对根本没掌握丁点消息的’客商’出手。万一看走眼，逮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岂不是羊肉没吃着，先惹一身骚。这还算好的，至多只是扑了个空。要是走了背运，偏巧碰上一队会武功的硬茬，保不齐财物没劫成，反倒折进去几个兄弟。我何苦放着宝大祥的安稳’买卖’不做，冒险打野食找刺激？”

“……不悔之言，倒是有理。如此，容本府三思后再定计策。”

包拯讶异于眼前这个也才将笄之年的小姑娘，看问题想事情的透彻竟已到了鞭辟入里的程度。

……

“大人，学生想到办法了。陈公公虽然没见过为首的徐彪，但那群马贼他是见了的，何不请人绘了模棱两可的画影图形，在那京畿要道的主干上四处张贴，既可警示过往客商，又对马贼团伙产生震慑，让他们看了之后都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缉捕公告，自以为形迹败露，从而暗生嫌隙，互相猜忌，甚至同室操戈。想他们来自四海五湖，无非金钱驱使求财得财。若是自认为到了被官府盯上，随时都有可能进大牢的地步，怕是没有几个会和徐彪一条心的。先分化了势力，多少能拉长作案间歇，对我们查找内应也更为有利；再迫使他们自乱阵脚、狗急跳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不良官员和马贼团伙一网打尽。”

“……此计可行，只恐打草惊蛇。若内应就此隐匿，便是再不好揪出了。”

“一月九起劫案，他们已经尝到甜头，除非听到已有确切证据表明涉案的风声，否则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收手。缉捕公告仅列马贼讯息，内应既知陈琳身份，自当认定是公公将个中情形告知大人。如此，定会相信大人并没有把案子查到他们头上。既然他们是安全的，又怎会甘心肥羊从自己手里溜走……”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无论这蛇惊了与否，此计都可执行？”

展昭一直缄默旁听，至此突然发现公孙策是真够老奸巨猾的，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搂草打兔子的妙计。

“哦，我明白了。”丛不悔有点激动，“蛇若惊，则马贼群龙无首，无的放矢之下，打劫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那帮乌合之众原本就是冲着’大额财富’来的，没了宰杀目标，谁还替徐彪卖命，当场散伙都有可能啊。”

“蛇若不惊，劫案便会频发，从更多的线索里想必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以助本府锁定内应。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的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