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来被送回了隔间。
正座大厅又恢复了黑暗。
遊想以为他还在难过到说不出话,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张宝来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
陆随舟因为经常执行任务,就算对生命有所触动,也不会太过于表现出来。
她从小因为缺乏与人交际,难以发生共鸣。
她生硬地如同一头幼兽。
因为她和那些死的人都不熟悉,并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离开在这个世界上心里会难过。
即使她知道,这些在游戏世界里死去的人,在基地的现实世界里也会彻底消失。
她都不在乎啊……
“刚刚……是你帮我用了道具吗?……有一次听你说过……”
在隔间的男人低头隐藏在黑暗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听不出任何声线的起伏。
“嗯,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你还活着就要往前看。”
遊想从来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她只知道难过的情绪只有自己想想办法消化了才不会留下心魔。
安慰人的话都是很亲近很亲近的人才能拥有的权利。
她和张宝来只是有过几次同行的经历,即便对他来说重要的人没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伤心的人心里有一片墓地。
没有人进得去,没有人可以让他开门。
叽叽喳喳在沉重的氛围里不合适。
她希望他能往前看,因为只有往前看,那些事情不会彻底被遗忘,但会让人的生理结构使得那份愧疚和痛苦变淡。
黑暗很短暂,在这样的时间里,一时间,大厅里都静静的,除了隔间以外的区域发出来的声音。
再恢复明亮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又恢复了原状,暖香华服,那些刚才死去的人又奇迹般地活了起来。
又在跳起舞来,又在欢声笑语。
那些地上的血迹和凌乱在刚刚真的发生过吗?
护士过来,隔间上的铁笼子往上升起,她们进来拿走了桌子上的餐盘。
“节目精彩吗?客人。这是院长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遊想:“很精彩。”
同样的话问到张宝来的时候。
张宝来冷冷的没有感情的双目扫了护士一眼。
护士自觉离开了。
他们走出牢笼,这样可以看到大厅里更广阔的面貌。
刚刚短暂的黑暗里发生了什么?
下陷的牢笼也已经不在了,楼上的院长已经不在那里,只有绅士……绅士的拐杖不见了……
遊想抱着陆随舟的胳膊,软声软气道:“想玩游戏吗?在游戏中玩的更刺激的那种?”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陆随舟瞥了她一眼。
遊想也不去看旁边呆头呆脑的张宝来,继续用纯洁无辜的小样子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问道:“我们俩合作啊,这么一点简单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陆随舟:…
你别说了,我想静静。
好怀念那时候高冷的你。
“你说什么都行,但”想起她刚刚演的起劲,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话说一半就开始闷声不坑。
“什么…你说啊!”被亲了一口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遊想搂着他的腰满意地呢喃细语,其实思想已经开始往别的地方去想了我。
“别闹腾我。”他开口就说道。
遊想仰着的白净天真的小脸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