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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有质问、有疑惑、还有不解，她不明白为了复仇赔上自己后半生这值得吗？

听到陈雯的疑问，邱刚敖没有说话，垂下眼眸，嘴角的笑也消失不见。他也在认真思考，值得吗？

陈雯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为了那些人渣值得吗？说不定会没命，也说不定会二进宫！”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他们值得你去欣赏，不要纠结于这些仇恨，不做警察还可以做别的，而且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陈雯神情有些茫然，生长在五星红旗的照耀下，陈雯没有经历这些，也理解不了邱刚敖的苦。

听到这里邱刚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那我呢？你有没有看过我的脸啊，这里啊，这里，这里，我不无辜吗？进去后，半夜，你知道有多少我亲手抓进去的犯人找我算账吗？”

“你跟我谈无辜？为了警队尽心尽力，当初破了案上了法庭，他张崇邦只要为我们说一句，我们五个都不会坐牢，但是他放弃了我们，是他亲手送我们坐牢的，公子的脸，我的脸，阿荃的背上，爆珠的腰上，还有阿华……从头到脚都是疤，这些都是拜张崇邦所赐。”

“他以为他在法庭上说一句真话，就好清高好正义啊！”

“他宁可维护一个贼，都不保护他兄弟，可乐是个贼啊！”邱刚敖眉心还有脸上蜿蜒凸起切入肌理的疤痕随着神情的激动变得越发扭曲，像是一条扭动的蚯蚓。

陈雯被邱刚敖吓到了，在他的背后仿佛看到浓稠到发黑的怨恨而产生的实质，这一刻她被邱刚敖的情绪感染了，竟然觉得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听着耳边一声声怒诉，陈雯神情恍惚，想到当初做警察意气风发的青年，见人三分笑，时常被拉去调节邻里邻居琐事，和现在这个怨气浓郁到马上要形成实质的人，产生强烈对比。

陈雯一时无言，心里也乱糟糟，站在法治上她知道邱刚敖的做法触碰了法律，是错的。站在自己的私心里她可以理解邱刚敖的想法，这是对的。两种想法充斥在头脑里，互相缠绕着撞击着。

这时邱刚敖也平静下来，观察着陈雯，想在她脸上看出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如果如他所愿……他会重新看待两人的关系，如果不能……杀了便是…。想到这里邱刚敖眼里出现一抹杀气。

陈雯继续纠结着，脸上也时时变幻，一会儿正义凛然，一会儿为了私情愁苦。最终还是私情战胜了她心中的原则，这一刻陈雯仿佛卸下了重担，浑身轻松起来，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吃饭。

“吃吧，菜快凉了！”

在看到陈雯吐了一口气，邱刚敖就知道陈雯选择了他，意味深长露出一个笑容，举起红酒杯。

陈雯见此放下筷子，同样露出一个笑容，碰了一下邱刚敖的红酒杯。

清脆的声音回想在两人耳边，相视一笑，他们默默达成一个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