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165）

马嘉祺带着丁程鑫到了他喜欢的那家法国餐厅，这家餐厅的位置靠近郊区，有些偏远，但依旧人满为患，生意好的出奇。而且只接受预定，偏偏丁程鑫又特别喜欢吃这家特色的炸鱼骨。

马嘉祺停好车，两人推门走进餐厅，站在门边的侍者立马走上前来

龙套“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约吗？”

马嘉祺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于是侍者将他们引领到窗边的一张双人桌前。

将外套脱下递给侍者后，马嘉祺接过今日菜单

马嘉祺“洋葱汤和牡蛎浓汤，一份鹅肝配真菌，一份炸鱼骨，一份时蔬沙拉，甜点要枫糖浆土司和巧克力沙瓦琳……酒水就拿我之前存的白葡萄酒。”

侍者离开后，丁程鑫扭头看向窗外，餐厅靠近江边，又建在顶楼，坐在窗边往外看就能看见江上的夜景。

为了让食客能更好的观赏景色，餐厅特地把这面窗户改造成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也因此，窗边的位置总是格外难订。

江面上飘着几艘游轮，缓慢的移动着，像是长长的银河中点缀着几颗繁星。丁程鑫乌黑的眸子中倒映出星星点点的琐碎光芒，比星星还要明亮几分。

马嘉祺“今天很忙吗？”

马嘉祺察觉出丁程鑫的眼睛在明亮之余还透露着些疲惫。

丁程鑫“嗯？”

丁程鑫从满天夜幕中回过神

丁程鑫“其实也还好，只是那个学生快高考了，她班主任不想打扰她学习，我们就一直等到她放学，所以等得久了些。”

马嘉祺“学生？你们今天去学校了？”

马嘉祺随口问了一句。

马嘉祺从前从不问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今天突然问起，丁程鑫也就当他是看自己太累了关心一下，而且去学校也不是什么要刻意隐瞒的事情，于是他点点头

丁程鑫“是啊。”

侍者推着小推车走来，车上是两份汤品和一瓶还剩一半的白葡萄酒。

马嘉祺“这次出事的是个学生？”

马嘉祺抿了口高脚杯中的半透明液体。

丁程鑫“是啊，特别年轻，才十七岁。”

丁程鑫满脸惋惜，舀了勺牡蛎浓汤放进嘴里。

马嘉祺叹了口气

马嘉祺“生死有命，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这种事了。”

丁程鑫“你这话说的好奇怪。”

丁程鑫皱着眉头看向马嘉祺，嘴里因为还有一块牡蛎肉，说话都含糊不清

丁程鑫“这种事情哪怕习惯了也会共情吧？更何况他才17岁，能不可惜吗！”

马嘉祺“是我措辞不当。”

马嘉祺连忙认错似的，把侍者刚刚端上来的鹅肝切了一块味道丁程鑫嘴边，讨好般地说道

马嘉祺“请小丁法医原谅我好吗？”

丁程鑫看了眼马嘉祺送到嘴边的鹅肝，“哼”了声，一口咬下去，他本来就没有真的生马嘉祺的气，觉得他身为公司总裁，理智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侍者段上丁程鑫最爱的炸鱼骨，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享用，把刚刚短暂的不愉快彻底忘到了脑后。

马嘉祺慢条斯理地吃完鹅肝，看着丁程鑫已经吃完了炸鱼骨，开始享用餐后甜点。

吃到甜食的丁程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眼角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马嘉祺“你刚刚说，那个学生是自杀的？”

甜点吃了一半，马嘉祺突然问道。

丁程鑫从一盘巧克力沙瓦琳中抬起头。“嗯”了下，点点头。

马嘉祺“可既然是自杀，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费劲查？”

听到这句话，丁程鑫拿着勺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紧皱着眉头，终于察觉出马嘉祺话里话外的不对劲。

丁程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杀就不查了吗？”

丁程鑫语气变得冷淡，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连忙摇摇头

马嘉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而且我看你每天忙到这么晚，太辛苦了。”

丁程鑫“我没有觉得辛苦，这是我热爱的工作。”

丁程鑫捏紧手里的勺子，他竟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在一瞬间有些陌生，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丁程鑫“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丁程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你怎么了？”

丁程鑫不解道。

马嘉祺“我只是怕你太辛苦……”

马嘉祺放下手中的刀叉，作势去拉丁程鑫的手。

但丁程鑫却未加犹豫地躲开了，他慌乱一松手，金属勺子掉落在盘子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周围的人都回过头来看。

丁程鑫不太适应这么多人集体投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指尖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巧克力酱，他抽了张纸巾默默擦拭干净。

马嘉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丁程鑫抢先。

丁程鑫“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各自冷静下吧。”

丁程鑫站起身来，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很可能会控制不出说出那两个字。

可他不想闹得这么难看，走到那一步。

也许冷静一下，对双方都好。

说完，丁程鑫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马嘉祺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丁程鑫决绝转身的背影，握住刀叉的手越收越紧，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面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