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生死之战

郑白薇“楚月泠，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当缩头乌龟呢！”

楚月泠（不卑不亢）“好歹同门一场，既然你盛情相邀，我怎么也得给几分薄面。是非恩怨，就在今夜做个了断吧！”

忆及过往恩怨，郑白薇心头微怒，引得脚底魔气暴涨，身后的影子扭动着腰肢，再次站了起来，与她背靠着背。

郑白薇“好啊！我求之不得！”

语毕，影子怪挥动着手里的影镰刀，气势汹汹地朝楚月泠砍了过来。

楚月泠神色一凛，弹指射出一串红莲花瓣，击穿了影子怪的胸口。

它动作一顿，纸片一般单薄的身形，当场炸裂开来，散作阴影片片，但不消片刻，又缓缓聚拢。

楚月泠（大为震惊）“怎么会……”

往日，她用红莲对抗魔物，都是百战百胜，可今天，这个平平无奇的影子怪，居然能“死而复生”？

逐魂“光照之下，阴影无处不在，影子怪可以无限复活！”

逐魂背着手，独自倚在墙边，冷眼旁观着战局，神情阴鸷，说出口的话，亦不带一丝温度。

闻言，楚月泠面色一沉，心情不由得跌入了谷底。

楚月泠（我们的体力有限，不可能一直打个没完，再这样耗下去，早晚会被他们拖死的！）

影子怪受了楚月泠一击，已然彻底被激怒，咆哮着向她冲了过来，攻势凌厉，招招直刺要害。

更麻烦的是，此时此刻，楚月泠身后的影子，也轻轻晃动起来，缓缓脱离地面，亮出了手中的长剑……

风琼宇“月儿！小心背后！”

风琼宇见势不妙，连忙御起轻功，点足飞上前来，正想帮楚月泠解围，却被郑白薇挡住了去路。

逸尘剑与长柄镰刀激烈碰撞，擦出道道火花。

风琼宇急于脱身，攻势霸道，招招都用尽了全力，毫不留情。

郑白薇虽然懂得借力打力、防御得当，却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她一个半路出家的堕魔者，论内功修为，怎么拼得过，从小勤学苦练、天资卓越的修仙奇才呢？

然而，就在风琼宇准备一剑刺穿她的咽喉，结束这场战斗时，他自己的影子，就像踩着点儿一样，也加入了战斗之中，成了郑白薇的帮手。

二人配合默契，防守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风琼宇抓不住破绽，不仅难以脱身，还反被他们压制……

守梦派的弟子们，也都与自己的影子激战正酣——有人紧张得直冒冷汗，剑都拿不稳了；有人身上多处挂彩，衣服被划得全是口子；有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逐魂抱起双臂，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游移了一会儿，逐渐定格在楚月泠身上。

——那丫头，有着与司清歌一般无二的容貌，恍惚间，疑是故人来。

逐魂（目光逐渐变得悠远，喃喃自语）“这一次，你会如何选择？”

千万年前的傀儡军团，今天夜里的影子部队——同样是杀不死的敌人，同样是面临车轮战绝境，同样要守护岌岌可危的守梦派。

甚至于……如今，尚未完全觉醒的楚月泠，也和当年，铸造神器之后，消耗过度的司清歌，有某些共通之处。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那么，这一次，这个叫“楚月泠”的丫头，会怎么选择？她会和司清歌一样吗？

逐魂（轻轻勾起了唇角）“真是一场好戏啊！我实在太感兴趣了！”

“轰隆隆——”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松树林上空，魇气越聚越多，凝聚成一朵巨大的乌云，借着狂风，迅速逼近守梦派，压在了每个人的头顶上。

恍惚间，一幕幕陌生的画面，不断闪现在楚月泠脑海里——

一会儿，是气急败坏的叶兰亭，站在逆光的地方，一遍遍对她喊——

叶兰亭“你为什么要出来？你应该永远留在梦里的！”

一会儿，是伤心欲绝的鹿昭，她化成了白鹿原形，依靠在百花宫门口，痴痴地望向远方。

鹿昭“主上，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不要小鹿了？”

一会儿，是遍体鳞伤的羽渡尘，满身血污、气息奄奄地倒在一个肮脏、潮湿的山洞里，握紧拳头，翕动着皲裂的嘴唇，一遍遍对自己说——

羽渡尘“坚持住啊！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会儿，是委屈巴巴的小云瑾，努力抑制住眼角的泪水，运功露出九尾，化为一道九节长鞭，狠狠往嘲笑她的精怪身上抽。

云瑾“我不是杂种！我才不是杂种呢！”

一会儿，是悲愤欲绝的陈莹，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在眼前死去，她难过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当即拔出剑来，冲向荼蘼。

陈莹“我杀了你！”

……

楚月泠（抱住脑袋，痛呼一声）“呃啊——”

执剑山庄内。

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门窗“啪啪”作响，险些把窗台上的向日葵盆栽掀翻在地。

陆骁几乎是第一时间伸出手，护住了那盆花儿，小心翼翼地将它移到室内，交给了身后的少年郎。

陆骁“允儿，找个避风的地方，将这花儿安置好！”

陆允（点点头）“知道了！义父！”

说罢，少年抬起眼，看了看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嘟囔了一句。

陆允（疑惑）“奇怪！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怎么这会儿，就突然要下雨了？”

陆骁（探头望窗外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异界之内，有魇气正在汇聚，这场雨，只怕……没那么简单！”

栖梧宫内。

巨大的雷声，把正在伏案写作的凤皓吓了一跳，手下微抖，笔上的墨汁滴到信纸上，掩盖了原本英挺的字迹。

站在一旁磨墨的司清玄，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墨条，抬头看向窗外。

司清玄（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居然有魇气汇聚？”

凤皓（面色微沉）“嘶……不好！还是往守梦派方向汇集的！月丫头和琼宇他们，现下正在那里！”

司清玄（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