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依依不舍的告别

至此，两人彻底解开了心结，确定了彼此的情意，和好如初，比从前更为亲密了，时常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眼神里的甜蜜，怎么藏都藏不住。

天长日久，栖梧宫里的弟子们，都看出了苗头。刚开始，人人都大感惊讶，可是渐渐地，他们也习惯并接受了。

甚至，还有不少八卦的小姐妹，带头为“风月夫妇”助攻，每天行走在磕糖第一线，快乐至极。

其中，最开心的，当属他俩的“第一红娘”——风寂雪。（搞cp成真的快乐，谁都懂O(∩_∩)O哈哈~，从今往后，小公主就天天被兄嫂撒狗粮！）

为了答谢她，风琼宇和楚月泠，特意带风寂雪逛了一趟街，素日里严肃、刻板的兄长，难得出手阔绰了一次，为小公主买了一大堆漂亮衣服。

风寂雪（心花怒放）“哥哥，嫂子，祝你们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那一天，风寂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以至于，之后的几天里，颧骨酸了好久。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

无论他们有多少不舍，分别的日子，终于还是近在眼前了。

七月十二，举行招生考核的前一夜。

楚月泠拿着瑶光剑，站在隐香院内的枫树下，等待着风琼宇的到来。

楚月泠（不停地向门口张望）“师哥怎么还没来？白日里，不是说好了，戌时正刻，要给我当陪练，好好指导我的剑术，应对明天的考核吗？”

她小声嘟囔着，叹了口气，一遍遍踱着步子，心急如焚。

楚月泠“数到三十！要是你还不出现，我就去找你！”

楚月泠“一、二、三……”

楚月泠“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风琼宇“月儿！”

期待已久的呼唤，终于在身后响起。

楚月泠（惊喜）“师哥！”

她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飞扑进风琼宇怀里，紧紧拥住他，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楚月泠“你终于来了！整整迟到了一刻钟呢！该罚！”

尽管心里甜滋滋的，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忍不住嗔怪起他来，半是埋怨，半是撒娇。

风琼宇轻轻搂住楚月泠的腰肢，眉宇之间，本隐有愁容，却又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风琼宇“好好好！都随你！要怎么罚？”

楚月泠“就罚你……全心全意地给我当陪练，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准懈怠！”

说罢，她拿起瑶光剑，在风琼宇眼前晃了几晃，用眼神向他示意。

楚月泠“走吧！好久没跟你切磋剑艺了！”

可是，刚刚迈出一步，她的手，就立刻被风琼宇拉住了，往后一拽，整个人又倒在了他怀里。

风琼宇“先不练了！”

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缓缓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

楚月泠（疑惑）“哎？咱们不是说好了……”

风琼宇（打断）“月儿，我明天就要走了。”

楚月泠（惊讶）“这么快？！”

风琼宇“刚才，华隐来拜见师尊，本想马上带我走的，多亏师叔拦了下来，否则，我就见不到你了。”

楚月泠（不由得一阵后怕）“小师叔他……是怎么拦下来的？”

风琼宇“他说，新一轮的招生考核还未举行，我算不得正式毕业，提前离开，不合规矩，就算要走，也得等到明日，考核结束之后。”

风琼宇“师尊也在一旁帮腔，他拗不过，就只能先回去了。”

楚月泠（心中一暖）“两位神尊，倒是一直很疼我们。”

风琼宇（轻笑）“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看不透？咱俩的心思，只怕……早在我们捅破窗户纸之前，就被猜出来了！”

闻言，楚月泠柔柔一笑，内心溢满了幸福。

楚月泠“真好啊！现在的栖梧宫，上到师尊，下到弟子，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好我们，也支持咱俩在一起。”

楚月泠（调侃）“回想起两年前，我还被骂成‘狐狸精’呢！那个时候，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今日！”

风琼宇（惊讶）“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如今，倒是不气我离开了？”

楚月泠（摇摇头）“咱们都互明心意了，没必要再生气！就是……很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

风琼宇“我也舍不得走！栖梧宫，就像个世外桃源，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像是在做梦。”

风琼宇“留在这里，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当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事！”

风琼宇“但……只要离开这儿，我便是少幻君、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是幻雪族未来的王，唯独不能，仅仅只是我自己。”

风琼宇“要跟这样舒适、自在的日子告别，跟你告别，真的……太难太难了！”

他眼底一阵酸涩，叹了口气，将楚月泠拥得更紧，心里空落落的。

明日之后，就该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看不到她的脸、听不到她的声音、抱不到她这个人。

明日之后，又该回到那个笼子一样的上书房里，面对更加繁重的课业、更加严厉的父亲、更加苛刻的要求——每天的生活，又会变得像死水一样，寂寥无趣、掀不起半丝波澜。

更重要的是，正如表白当日，楚月泠所担心的那样——父王（风厉明），果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回忆】

华隐“明日，王上会亲自过来，少君，请您务必提前收拾东西，做好准备。”

华隐“您与少芳主的事情，王上已经知道了，他极力反对，劝您趁早断了念想，整个冰晶堡，上至皇室，下至朝臣，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风琼宇（语气不善）“为什么？父王已经把控了我十九年，如今，就连儿子唯一的欢愉，都要剥夺吗？”

华隐“王上的意思是，楚月泠的身份、背景、能力、风评……各方各面，都担不起‘一族之后’的位置，与您做普通朋友尚可，若要娶进门来，是万万不行的！”

华隐“等您回了冰晶堡，他再给您介绍门当户对的世家贵女。”

风琼宇（面色冰冷）“……”

风琼宇（果然，被月儿说中了！）

华隐“王上的原话是——皇室联姻，注重强强联合、利益交换，琼宇的那点儿‘真心实意’，在权势地位面前，压根儿不值一提！我和他母亲，在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还不是照样遵从先王安排，结婚嫁娶？”

风琼宇“那我算什么？权势的傀儡吗？”

风琼宇“小时候，为了满足父亲的期望而活；现如今，为了光耀幻雪族而活——我这一生，竟过得如同棋子！进一步、退一步、争一口气、做一个决定……万事万物，永远只会被皇家操纵，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风琼宇“根本没有人关心，我真正想要什么，你们一向都只会在意，我有没有做到最好——一直以来，父王想要的、大家期望的，都只是个完美的继承人罢了！”

压抑多年的怨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风琼宇怒火中烧，声音越来越大，冷眼瞪着华隐，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洞来。

往日沉默寡言的主子，忽然一反常态地吼起自己来，华隐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扑通”跪下，叩首道。

华隐“这也是历代冰主的宿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然生在帝王之家，哪里还能随心所欲呢？”

【现实】

话不投机半句多，风琼宇索性不再纠缠，径直跑来隐香院，找楚月泠倾诉一二。

但他不敢透露太多，怕惹得楚月泠担心、害怕，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就一直牢牢地抱着她。

无论多么烦躁，只要，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触摸到她的温度，风琼宇的心，就会渐渐踏实下来，重新绽开笑容。

——毕竟，只有在楚月泠面前，他才能暂时放下一切烦恼，毫无顾忌地做回自己。

十九年来，他活得就像一根绷紧的弦，直到遇见她，才获得了片刻的放松，寻到了生命的欢乐，让自己暂时，不至于彻底崩裂。

风琼宇（如果有一天，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么……）

分别在即，风琼宇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只是稍一动念，刚刚放下的心，又会忍不住揪起来，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喉头涩得厉害，连呼吸都是痛的。

风琼宇（双手蓦然一紧，颤声道）“月儿，别离开我！”

楚月泠（轻笑）“说什么傻话呢？明天，是你要离开我啊！”

风琼宇（又重复了一遍，似是想求一个心安）“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楚月泠（点头）“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风琼宇（动容）“我也不会的！永远不会！”

楚月泠“明日之后，我就不能……与你朝夕相对了，还真是不习惯呢！往后，若再遇到不懂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去问谁了。”

风琼宇“依旧可以每天问我！用弟子宫牌联系吧！”

楚月泠（讶然）“弟子宫牌？我没有啊！”

风琼宇“等你通过了考核，师尊自会发给你。”

风琼宇“弟子宫牌有通讯功能，就算我毕业了，也不会丢掉，往后，咱们每天晚上，都要说说话。”

楚月泠“没问题！那么，为了我能顺利过考，咱们是不是该去训练了？”

风琼宇（摇摇头，抱她更紧，根本舍不得放手）“别太紧张！以你的实力，考到前三不是问题！训练与否，都不会什么有影响。”

风琼宇（叹气）“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这样抱着你，能抱多久，就抱多久。你也休息休息吧，让我多抱一会儿，行吗？”

楚月泠“好！那咱们，就一起赏赏月吧！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