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雀主过世

左右也想不通，不如大梦一场，偷得浮生半日闲。

许是连番动用法力，有些疲累，楚月泠一粘枕头，就睡到了傍晚。

醒过来时，她伸了个懒腰，出门散心，却发现栖梧宫已然变天，广场上人头攒动，喧闹不已。

弟子甲“善恶到头终有报！受了她俩这么多年的蒙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是痛快！”

弟子乙“这下，郑白薇不仅当不成栖梧宫弟子，就连飞羽族长公主也做不成咯！看她往后还怎么嚣张跋扈？”

弟子丙“还有沈静那个狗腿子，口蜜腹剑，拍马屁成瘾，惯会阿谀奉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块儿办了最好！”

……

穿梭于人海之中，看着众弟子义愤填膺的模样，而状况外的楚月泠，只觉得迷茫至极。

楚月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觉醒来，我就仿佛错过了整个世界？”

正四处张望着，忽然，有个人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风寂雪“月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啊！可算找到你了！”

楚月泠“小雪？你找我有事？”

风寂雪“是哥哥让我过来陪你的！他说外面乱得很！让你暂时先不要出门。”

楚月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风寂雪咳了一声，拽着楚月泠走出人群，才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风寂雪“老雀主过世了！”

楚月泠“什么？！这么突然？！”

虽然，她没有见过老雀主，对于他的逝去，算不上多么难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十分惊讶。

楚月泠（一个时辰前，师哥还盘算着，要请夫子出山，替老雀主根治痨症的。）

楚月泠（没想到，一觉醒来，他老人家就……）

楚月泠“唉……世事无常啊！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风寂雪“听说，是被他那个‘好女儿’给气的……”

原来，在送走风、月二人之后，两位神尊也离开了别院，马不停蹄地前往地牢，审讯郑白薇与沈静。

二人互相攀咬、推卸罪责，凤皓被吵得心烦意乱，也不多说废话，直接用法术读取了她们的记忆，探查真相。

经查实，沈静所言非虚，只是隐瞒了部分细节——出谋划策的是她，而一次次采纳诡计，且受益最大的人，是郑白薇。

而后，司清玄出面，核实了受害学子人数、被骗银钱数额……确认无误后，整理成名单一份，命众人按上手印。

紧接着，凤皓手书亲笔信一封，讲明事件经过，并附上两样物证（核实的名单、郑白薇的记忆珠），命毕方加急送往飞羽族，要求现任雀主——郑金韬在一天之内，尽快凑齐银两，全额赔偿；并在半个时辰内，发布道歉声明，替风琼宇澄清绯闻，洗刷楚月泠的污名。

消息一经传开，立刻激起了轩然大波。

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到了老雀主耳朵里。

老雀主卧病多年，身子本就虚弱，激怒之下，更是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便不省人事。

六位御医竭力施救，终于在一炷香后，令其幽幽醒转，却已入弥留。

老雀主苏醒之后，便命郑金韬急召宗室皇亲、朝中重臣觐见。

众目睽睽之下，他强撑着一口气，宣布与郑白薇断绝父女关系，剥夺其公主尊位，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再踏入皇室。

太后于心不忍，刚想要求情，却因惯坏了儿女，而惨遭迁怒——被贬为太妃，迁居别院静养，再不得干政。

最后，他另择贤臣，辅佐新主，又托毕方交还凤羽令，将飞羽族交由凤皓监管——若郑金韬实在不成器，可随时废黜，另择能者上位；若再有人行不义之举，亦可酌情处置。

风寂雪“交代完这些，他就……”

楚月泠“凤羽令，是飞羽族最高权利的象征，交还师尊，也算是完璧归赵。但如此一来，整个皇室岂不都被架空了？”

风寂雪“自作自受呗！谁让他们越走越偏呢？心术不正、执念成魇——这无疑，是在步赤焰族的后尘。”

风寂雪“再不加强管制，万一……又搞出个‘焰魔之乱’来，那可了不得！”

楚月泠“说的也是！”

千万年前，萧煜为了在比武大会上夺魁，迅速提升修为，不惜剑走偏锋，修习邪术，最终堕入魔道。

而今日，郑白薇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执念，屡次设计他人，最终心生魔魇，险些酿成大祸。

——历史，似乎总在不断重复。

楚月泠“那郑白薇呢？师尊打算如何处置？若再不采取强制措施，她怕是……真要成为下一个焰魔了！”

风寂雪“别提了！说起她我就来气！整个一冷血自私的白眼狼！”

风寂雪“她得知父亲去世，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破口大骂——指责老雀主胳膊肘往外拐，不近人情、抛弃亲女、谄媚上神，说他死了活该！”

风寂雪“甚至还……各种诅咒月姐姐你！言语恶毒，令人不忍耳闻！”

听见自己被骂，原该是一件令人生气的事，但风寂雪转述之时，恼得满脸通红、又蹦又跳的模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实在让楚月泠忍俊不禁。

楚月泠“哈哈哈哈……你说得这么绘声绘色，倒像是亲耳听到一样！”

风寂雪“可不是？地牢就建在广场下面。当时，大部分人都在广场上自由活动，她那个声音，就跟放炮仗一样，嗡嗡回响，大家都听到了！”

楚月泠“哈哈哈哈……那他们，都是什么反应？”

风寂雪“他们啊，当然是……”

话说到一半，她愣了一会儿，转头问楚月泠。

风寂雪“哎？月姐姐，你不生气吗？”

楚月泠“她现在威胁不到我，只是死鸭子嘴硬！我还有什么必要，跟这种人置气？”

楚月泠“而且，师尊、师叔、师哥，还有你——所有我在乎的人，都是支持我、护着我的。这样，不就够了吗？”

风寂雪“你倒是想得开！哥哥却气坏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楚月泠“那师哥人呢？他去哪儿了？”

风寂雪“他说，要去给地牢加个隔音结界，免得吵到你睡觉。”

风寂雪“对了！他还托我转告你，好好待在隐香院，哪儿都别去！免得听到什么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楚月泠“一直待在院子里，也太闷了吧？”

风寂雪“不闷不闷！我带了最新款的发簪、脂粉，还有话本子，给你先挑！”

风寂雪“快回去吧！就当配合一下，帮我完成任务了。”

楚月泠“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