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下

他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安安静静的，倒是不像他的性格。林雀踮着脚悄悄走近，将那束花随意的搁置在床边，她跪在床边，趴在床沿上盯着他的脸。

“你母亲怎么把你生的这么好看……”她自言自语。“周凌？”“周凌？”她轻声叫他的名字，确认周凌还在熟睡，才放心的说，“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是因为那晚的话，你不高兴了吗？”

他的手指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把这些话咽进肚子里。

“九怜跟我说男子都是薄情的，可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经验……”她有点委屈，“如果我说的话让你感觉困扰，那我不说就是了。”

林雀头枕在胳膊上，抬眼看着周凌紧闭的双眼。“我问九怜，到底什么是欣赏和喜欢。她跟我说，她曾经很喜欢一个恩师，但那只是欣赏，不可能是喜欢。”她停顿，“我想，如果欣赏可以这么明确的去定义的话，那我……”

突然一阵风吹过，门前的流苏一簇簇的随风舞动，微风卷着一股青草香，进了屋子。

“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她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脸庞微微发烫。

一整个下午，林雀都趴在床边，跟他说了好多话。但他却不敢动，直到林雀走后，他痛苦的翻身，揉了揉发麻的肩膀和小腿。

周凌眼中多了一丝不解慌乱，更多的是愧疚，也许还有点别的什么情感，只不过它随着微风一同消散了，来去无影踪。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小孩的一厢情愿罢了。

自从遇见那个人，他再也不相信世间有纯洁的感情，他无法回应林雀。他过不去这个坎。

周凌心里憋闷的慌，他从床上坐起，瞟了一眼床边的那一捧花，雏菊开的正好，根茎折断处有些许氧化，变成淡淡的褐色。他用双手捧起来，细细的端详。他无奈的笑笑，可马上那股温柔消失在眼底，被悲伤和愤怒取代。

那个人曾经为了毁掉他，亲手杀了他。周凌狠狠地咬住下嘴唇，隐忍着捏住床上的被褥，手上的青筋暴起，也许他的痛苦，实在是无法有人能感同身受吧。

“赵灵儿公主求见！”门外的小太监捏着嗓门，带着腔调喊。

“让她给我进来！”陛下气急了，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上，变得粉碎。赵灵儿走进来跪在地上，余光看到一旁摔坏的茶杯，头又往下低了几分。小四跟着跪下，行跪拜之礼。

“灵儿，你告诉朕，为何不嫁给墨将军啊？”陛下左手手心拍右手手背，无奈的皱眉头。

墨语早早就被皇帝召进了宫中，这会儿正在一旁站着，一筹莫展的样子。

“父皇，墨将军气概不凡，本是一块保国固疆的好手，如若灵儿嫁给将军，恐会成为将军的累赘。”赵灵儿拱手，“请父皇收回成命！”她磕头。

“好好好，你们两个，都玩弄朕，都说不要这婚事，都不把朕的话当话。朕今天还就不管了，当一回昏君！你们这婚事，不许退！择日完婚吧！”陛下使劲一拍桌案，就要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