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23）褚巽·回忆（下）

世事难料

万能人物（前任村长）:“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不信奉神明的后果！”

万能人物（前任村长）:“他们已经触怒咱们祖上世世代代信奉的神了！”

褚巽呆滞的站在石阶上，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面目全非的女人身上

他永远不会忘记几个小时前的那幅场景

可

摆在他面前的却是女孩自己拿着镰刀，自己将自己的上身和下身分割

就和普通的死人一样

褚巽不…不是这样的

褚巽求你们，求你们相信我

褚巽姐姐真的是被害死的

褚巽双腿发软，无助的跪在地上

村民却对村长的那番话信以为真

谁都知道幽村褚家的姐弟俩都是贱种

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父亲因为涉嫌谋杀进了局子

这家姐姐做事一向豪爽，不愿意跟村里其他的同龄人和大人一样信奉神明

也就这个弟弟，对这种愚昧的思想有点兴趣

当然，死了一个人而已，一个都不到18岁的孩子说这些话，这些证词自然没有人相信

他们只是说，这是报应

怪他们没有每天跪拜老祖宗

怪他们从来不信奉养育他们的神明

怪他们嘲讽这种思想愚昧腐朽

他们说，这是天谴

褚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村里几个男人装进袋子里埋进刚刚挖好的土坑

村里的人说褚翼这种人晦气，不能碰，不然会粘上邪魔外道，没准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褚巽不是的…

褚巽不是这样的…

褚巽跪在那坟土之上，那群人甚至都没有给她立碑，如野蛮的抛尸一样

他们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

突然，一个生鸡蛋打在了褚巽素朴的衣服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灾星！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滚出村子！

褚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姐姐熬了好几天才缝好的衣服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我们都听大人说了！那个女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赶紧滚开！别给村里招晦气了！

褚巽可是…那不是姐姐的错啊…

褚巽慢慢站起来，转头看着那群小孩儿，伸手想要抹掉身上的鸡蛋液鸡蛋清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没有人会相信灾星说的话的！

小孩儿们不停的往褚巽身上扔烂掉的菜叶和臭鸡蛋

一边扔一边走进他，周围的两个小孩儿将一筐鸡蛋全部泼在褚翼的坟土上

一个小孩儿把另一筐臭鸡蛋全部砸到褚巽的脑袋上

褚巽很无辜，他咬着牙，抓着自己的衣服，忍耐着被欺凌，等那群小孩儿欺负完他准备回去的时候

褚巽突然叫住了他们

褚巽你们…给我姐姐道歉！

他突然睁大眼睛，朝离他最近的小孩儿扑过来，一只手掐上死死的掐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旁边一个小孩儿的头发

其他的小孩儿看见了，眼里有些恐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他，而是愣在原地大声哭喊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救命啊！灾星杀人了！

万能人物（邻居小孩）:他要杀我们！他和他姐姐一样！都是该死的杂种！

褚巽我姐姐才不是杂种！

褚巽混蛋…混蛋！

褚巽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褚巽杀了你们给姐姐道歉！

褚巽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手上原本控制的力度突然放大，他的指甲刺破了那个小孩的脖子

丝毫不顾那个小孩儿一句一句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褚巽只觉得，这几个人冒犯了他的姐姐，他们该和姐姐一起下地狱

姐姐，等我长大，把侮辱过你的人全部杀掉…让他们当着你的面和你道歉

万能人物（村民）:哎！那小孩儿！干什么呢！放开我家孩子！

褚巽啧了一声，暗骂这群人来的不是时候，他心里认为，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杀死这个人了

可惜他的力气敌不过大人，很快就被几个大人抓起来重重的扔到地上

才被雨淋过的身子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其余的力道全部都用来掐他的脖子，抓他的头发了，现在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一些大人狠狠地踹到他的小腹上，他不得不被迫窝成一团，幼小的身子很快被打出了一些伤口

褚巽忍耐着，他不敢发出声音，这样只会让那群人更加想要他死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那群人终于回去了，死死蜷缩的身子也舒展开，褚巽侧过脑袋，看着那处凸起的坟土，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褚巽在姐姐面前…第一次那么暴力啊

褚巽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蹭到泥的脸，转头看着麦田尽头缓缓落下的日

即使是余晖，也显得过于晃眼，无法直视

还记得24小时前，姐姐还满是笑意，对自己说“以后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褚巽烈阳太耀眼了…耀眼的毫无意义…

褚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