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杜小艾主动买单。
走出餐厅，抬腕看时间，还不到两点。
如果现在回去，老妈肯定要念叨为什么这么早回去。可是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干什么呢？
听到杜小艾的叹息声，陆子俊笑嘻嘻地说：“肉痛了，接下来我请。”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接下来的时间怎么打发。”
杜小艾烦恼地瞪他一眼。
“跟我在一起，有这么度日如年吗？”
陆子俊回瞪了杜小艾两眼。
“那也不可能白驹过隙。”
杜小艾倒不是嫌跟陆子俊在一起无聊，只是想到回去后妈妈肯定会追问两人的进展就头大。
“我们去湖边走走？”陆子俊提议。
“我的脚都快断了，不想走了。”
杜小艾盯着自己的脚，临出门前，李红梅要求她脱下帆布鞋换了这双墨绿色麂皮高跟鞋。
从电影院走到餐厅，已经是杜小艾的极限，她实在不想继续足尖的舞蹈。
陆子俊也看向杜小艾的脚。上次晚上散步，她就说脚疼。
穿不了高跟鞋还非要穿，女生的心理他真是搞不懂，只能郁闷地问杜小艾：“那你以前谈恋爱喜欢去哪？”
这个问题对杜小艾来说太有难度了。
她只跟秦枫谈过不算恋爱的恋爱，除了偶尔出去吃饭，两个人在一起的活动就是在她的小公寓，且多半都在床上。
杜小艾瞬间红了脸，为了避免尴尬，只能转过身去。
陆子俊以为触碰了杜小艾的伤心事，距她上次说分手一个多月了吧，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那去书店吧，刚好我需要买几本专业书。”
杜小艾选了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在阅读区翻阅，陆子俊在楼上的医学专区慢慢找自己要的专业书。
整个下午，两个人一人一杯咖啡，一人一本书，几乎没在说话。
杜小艾习惯陆子俊的不正经，他突然如此沉默、安静，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中间有几次，抬眼悄悄看陆子俊，他都神色坦然，专注于手中的书。
真是转了性子，以前上学的时候，陆子俊哪里有这样安静的时刻，他话又多，人又皮，没个正行。
一起写作业，也是一会用手指头绕她的头发，一会儿用笔戳她的胳膊，总说：“杜小艾，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吧。”
换来的自然是杜小艾的白眼。
后来，杜小艾为了防止被他干扰，干脆不跟他一起写作业了。
上中学后，那时候班级里已经有几对早恋的苗头，老师和家长也都对这种事情紧张兮兮。
同学里也早有关于她跟陆子俊的流言，她每次都要慌忙辩解一番，后来干脆主动疏远，远远逃离。
她正大脑放空胡思乱想之际，陆子俊从书中抬眼，望向她。“饿了？”
“没……没有。”杜小艾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一直盯着他发呆。
“哦，我又自作多情了，以为自己秀色可餐呢。”
陆子俊又变成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才没有。”杜小艾忙为自己辩解。
“我被你看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两个人去了楼下的茶餐厅，点了两份套餐。
等餐的时间，杜小艾拿起陆子俊放在桌上的医学书翻阅，看了两眼立刻合上。
书里除了艰涩的术语，居然还有图片。
陆子俊看到杜小艾被吓到的样子，又皮起来：“饭前开胃？”
“你真够BT的。”
杜小艾气鼓鼓地又重新拿起餐单翻阅，她一定要让一些赏心悦目的图片快速挤掉脑海里那几张血淋淋的图片。
看陆子俊还在笑，杜小艾气恼，回敬他。
“你给你以前的女朋友也会讲这样重口味的笑话？”
“她比我更重口味，能一边翻医学刊物一边下饭。”
“你俩这么般配，怎么会分开？”
话问出口，杜小艾立刻后悔地捂住嘴，自己太唐突了。
“人都没见过，你就知道我们般配？”
陆子俊却并不在意，还有心情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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