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祖儿愣了一下:宋祖儿“我没戴吗……啊，洗脸的时候摘下来就忘记了。”

王俊凯目视前方，下颌微绷，没有接话。

这人的脾气性格仿佛从没变过，寡言，清冷，遗世独立。

宋祖儿忽然好奇:宋祖儿“你现在是在不高兴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戒指？”

王俊凯低声:王俊凯“我没有。”

电梯“叮咚”一声轻响，抵达七十层楼。

两个人分道扬镳要往两个方向走，宋祖儿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现得跟他很亲密，分别之际，她眉眼弯弯地朝他挥手:宋祖儿“我先走啦，我们晚点见，你不要喝太多酒呀。”

王俊凯垂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出一个清淡的鼻音:王俊凯“嗯。”

他看着她离开，下属们纷纷感慨:全能角色男“王总跟夫人关系真好。”

王俊凯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脑海中浮现出景宴的名字。

他唇角微动，转过身:王俊凯“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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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阅读”的新负责人叫方寸，来universe之前，在一家很大的影视公司做内容总监。

据说背后关系网错综复杂，手里资源堆得满满当当，甭管一线二线，是个明星见到了，都要叫他一声“方老师”。

以前开线上大会，宋祖儿曾见过他几面，第一次线下会晤，发现他本人比屏幕中看起来更加面善。戴着眼镜，个头不高，斯文精明，又没有坏心眼的长相。

宋祖儿笑吟吟:宋祖儿“敬您一杯。”

高楼之上，灯光亮如白昼，国贸楼下车水马龙，手边是北城流动的夜色。

全能角色男“该我敬你。”方寸跟她碰杯，笑道，“小宋总真是年少有为，一个人能把‘u视’做到现在的规模，后生可畏。”

宋祖儿“哪里是一个人。”宋祖儿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拉出恩爱人设来草一草，

宋祖儿“我爸爸和我先生都帮了我很多。”

主要是钱。

她创业初期，这两个人都大把大把给她打钱。

全能角色男“那也得自己有能力才行。”方寸笑意飞扬，“不过说到你先生，我上个月去日本玩，还见过他一面。”

宋祖儿“嗯？”

全能角色男“我本来想去拜访初山遥，他是个陶瓷界大拿，在全日本都很出名。”方寸笑笑，“结果去了才知道，他今年整年的约都约满了。我没见着人，但出来的时候，偶遇了你先生。”

方寸还记得那一瞥。

青年穿一件黑色衬衣，面色沉静，走路时目不斜视，背后是寺庙葱郁的竹林。

他被初山遥送到门口，助理紧随其后，手里小心地抱着木盒装的礼物。

谷中风声和缓，王俊凯整个人气场内敛，像是从山中云雾里一步步踏出。

天之骄子，不外乎此。——方寸想。

全能角色男“见到了，就想约个饭，没想到王总也很忙，我也没约上。”方寸遗憾，“等‘u阅读’这边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我不这么忙了，一定再约你们夫妇出来吃饭。”

宋祖儿眨眨眼:宋祖儿“好呀，等您这边ip业务流程差不多跑通了，我们来约您。”

几轮客套话说下来，正事儿没说多少，宋祖儿已经把酒喝了三分饱。

酒劲儿一上头，她的思维就变得迟钝。

方寸没察觉到，还在感慨:全能角色男“电视剧市场真是在走下坡路，连影帝都转行来拍网剧了，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宋祖儿谁让我们流量大呢

全能角色男那倒确实是，你知道景宴吗？他经纪人前两天才刚找过我，说想跟universe合作。我估摸着，他们也是想借着流量再爆一把。

宋祖儿让他去死。

全能角色男？

宋祖儿一时嘴快，连忙补救:宋祖儿“我的意思是，没想到连景宴那种咖位，都要来找我们。”

看来这几年混得很差嘛。

全能角色男“是啊，他刚出道时那叫一个如日中天，什么好资源都紧着他来。”方寸想了想，又说，“不过他这两年也确实没什么代表作，时代变了嘛。”

景宴当初是拍文艺片出圈的，拍那片子时他还很年轻，演技生涩，笑容明朗。

悬疑正剧的题材，他在电影里演悲惨男主的少年时代。一袭玄衣，一杆银枪，一匹枣红小马，笑起来阳光又无辜，是城破之前，被养在权力中心的不谙世事小太子。

片子难得叫好又叫座，一路冲出国外。

哪怕片中不日城破，主角背负着血海深仇在国与国之间斡旋，起起伏伏又失败，银枪染血被埋进尸山再不见天日，观众们始终无法忘记最初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的玄衣小太子，他被永远地留在了影史上。

后来影视市场飞速变革，流量向下转移，像他一样青涩又帅气的面孔被巨量地发掘，只有他还一直停在原地。

宋祖儿于是就想明白了。

在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好看的面孔，男女都一样。

流水似的来，再流水似的去，大浪淘沙，谁也留不下来。

眼前光影晃动，方寸再说什么，宋祖儿都有点听不清了。

她应和着笑笑:宋祖儿“说得对。”

宋悠甜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