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意义

“……”江芏本来还想问天清资质就算稀有，但在长啻这个大能遍地走的地方，真的不一定够看，但又想到了清质的行事作风，他大概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长啻众人优待。

“那八长老是什么境界？”江芏改口问道。

“真仙。”清质这话说得十分平淡。

“其他长老呢？”外界一直认为突破涅槃境就该飞升上界了，长啻这有些不合常理，但长啻好像也没有多少正常的地方，江芏已经趋近免疫了。

“长啻长老之位，非真仙不可得。”清质为江芏解惑，但感觉自己这徒弟好像更迷惑了。

“都不飞升上界的？”江芏声音逐渐开始颤抖了，长啻是真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对修士的认知，“长啻现在有多少真仙？”

“带上我，共三十一位真仙。”清质想了想，又说，“你修到真仙应当用不了太久，长则百年，短则数十年。”

“听说上界修炼资源更为繁多，灵气也更加充沛。”江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还要留在长啻？”

“修士若是为了修炼而修炼，那便无甚意义。”清质看着江芏的眼睛，语气逐渐严肃“人各有志，无人能强求，但人寿数有限，于是通过修炼来延年益寿，以此达到延长自己的时间做自己尚未完成或希望完成之事。”

“前辈们是重情之人，不舍长啻这满门弟子。且，修炼并非是为了断情绝欲，只是为了一个目标锲而不舍地追寻罢了，若修炼仅是为了长生，那该有多无趣。”清质眼中有一瞬的忧伤。

“再说，上界的修炼环境较于长啻，并无过多差异。”清质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气，“上界大多阶级森严，在长啻生活久了也不会习惯那里。人修炼一世，并非是为了在旁人面前低声下气苟延残喘。”

江芏明白清质说的话，但对于江芏来说重点不在修炼的目的，而是清质对上界的评价：“师父你去过上界？”

“去过仙界。”清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过是另一个凡界罢了。若你想去，待你修到真仙我便带你去一次。”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江芏清楚，能让清质露出这种表情的地方，对于他来讲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江芏不太明白清质的评判标准究竟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仙界，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师父，你修炼是为了什么呢？”江芏不知道怎么回答清质的问题，但他知道在清质面前随意切换话题还是很简单的，况且这个问题他确实想问，清质既然能说出那番话，就表明他修炼是有目的的。

“为了天下苍生。”清质眼中的薄霜在说出这句话时似乎溶解了。

江芏一时语塞，虽然“为了天下苍生”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当作目的，而且清质也确实有这个底气说出这句话，但是怎么听起来就很怪呢？

“你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呢？”清质见江芏没了动静就反问他。

江芏想了想自己的过往，揉了揉眼睛：“我……应该是为了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