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做人

江芏动作又是一僵，久久不能言语。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有亿点点复杂，看着那两座雷电萦绕、阴风阵阵时不时还暴雨倾盆飞山走石的山峰虚影，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为什么要去这里？”

“长啻律令：弟子入门后待到山门关闭，酌情去混元、净元峰历练。”清质随手在影像上一抚，两座山峰虚影便消失不见，“若你不想去，那便不去。”

“我会去的。”江芏盯着图上那扁平的两座山，有些出神，“不过是两座山，就算环境再恶劣，别人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看着像是在赌气的徒弟，清质只是会心一笑，顺着他的话：“那便趁此机会好好修炼，距离山门闭合只有一月了。”

“一个月……”江芏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有点虚，“这一个月我会努力修炼，争取到达闻道境。”

“不必。”清质出声制止了江芏，“你只需停留在练气初期即可，宝宝来教你剑式你学着就好，尽量少动灵气，以你天清之资，贸然修行只会毁了根基。”

“只学剑式那和游侠有什么区别？”江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暴躁。

“区别就是……”清质翻手将江芏之前用的那把剑拿了出来，随手朝着一个方向挥了一下，“这样？”

话音刚落，远方就发出一声巨响，那本该有一座山峰的地方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我并未动用灵力。”清质把剑放在桌上推到江芏面前，“首座一脉的剑法揉和了部分阵法原理，仅用剑式便可直接调动天地灵气，因不便施展，我就在你的剑上布了几道阵法，造成的破坏确实比首座的剑式夸张了些，一会儿去雷渊向八长老道个歉吧。”

江芏看着那块变得平坦的地方。

江芏不敢说话。

清质伸手敲了敲剑身：“你这把剑有些普通，若你想换我可以重新为你煅一把，若你不想那便去火崖离虚堂寻长老为你精锻。”

江芏僵硬地回过头，麻木地点了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火崖在这里。”清质稍动手指将茶盏移动到江芏手边，然后指着正对净元、混元两峰的一座赤色山脉，“这里是二长老和四长老的居所，二长老道号安陵，修炼器一道，辅修阵、佛；四长老道号净亦，修术法一道，辅修阵、器。火崖盛产各类灵矿，是长啻的专用炼器之地，主殿离虚堂。”

“日后若想炼器可去火崖向二位长老讨教。”清质知道这会儿徒弟的心思肯定已经不在长啻各峰分布了，于是挥手收起了画卷，茶盏等物一应落在桌面上，“出去走走？”

“您……确定？”江芏不可思议得看向清质，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惊恐。

清质点头，棕红色的眸子依旧剔透如常：“当年首座和战尊打斗没少炸山头，有执教和宫主在，不妨事。实在不行还有我。”

“师父。”江芏看着清质那冷清的模样，心中虽然恐惊，但也有唏嘘——任谁在孩提时期就被父母送到他国为质、后来又被恶人掳走、因为资质原因而离群索居，都会变成这般不通人情的样子吧！

清质看着他，眼中依旧带着那层薄薄的霜：“何事？”

“我教你做人吧！”江芏想起之前清质说的话，“你既教我修炼出尘，那我便我教您做人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