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免疫了这微乎其微的疼痛,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笑容夺目刺眼,压低声音道。
易苒是啊,杀人我都敢,命令你算什么。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眼眸深邃,剑眉不禁紧锁着,一把提起女人棉服的帽子紧紧往后拽着,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
不再挣扎,绝望的闭上双眸,眼泪也随即滑落。
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
宋亚轩你有什么脸哭?
冷风吹起,搜刮着她已经干燥起皮的脸颊,刺痛感也在脸上肆意蔓延,易苒弱弱的抽泣着,心如死灰。
易苒我罪该万死,我对不起苏繁酒……
易苒我现在只剩下我这条贱命,用我的命来赎罪吧。
冷厉的目光定格于她身上,狠戾侵蚀着她的身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传来。
宋亚轩我不仅要你的命,我还要你父亲的命。
低沉的声音落下,易苒睁开双眼,瞳孔赫然睁大,脸颊上的绝望忽然狰狞了起来,朝着宋亚轩嘶吼着。
易苒你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他的命!
易苒宋亚轩!你要是敢碰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失去理智,甩开宋亚轩的手,像疯魔似的伸出双手对着他的脸胡乱的抓着。
指甲许久未修剪,早已锋利无比,这样一抓宋亚轩的脸上破了些皮,稍微抓的用力的地方也渗出鲜血来。
失智之时大脑一片空白,但钻心的疼痛遍布她的全身,更像是被千刀万剐的痛,痛的让她几乎快要呼吸骤停。
宋亚轩轻轻推开易苒,易苒的腿已经跪麻了,仅仅只是轻轻一推,易苒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宋亚轩你要和我拼命?
易苒别碰他,我求你了。
撕心裂肺的乞求着,身心俱疲的乞求着,徒劳无益的乞求着。
无比卑微,就算她苦苦央求,在宋亚轩眼里她像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宋亚轩苏繁酒求你的时候呢?你心软了吗?你没有!你不仅没有心软,你还若无其事的在这世上活着。
宋亚轩你的血我嫌脏,你的眼泪我嫌恶心。
易苒别碰我父亲,别碰我父亲……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她的无助谁来感同身受,谁来将她从无底的黑洞之中救出……
宋亚轩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一个惊喜。
易苒拼命摇头,宋亚轩的惊喜从来不是什么惊喜,只不过是变得法的折磨她罢了。
宋亚轩摇头做什么,等会让你见见你的父亲。
宋亚轩快起来吧,地上冷。
宋亚轩微微一笑,笑意中像是蕴藏着巨大的阴谋。
从地上爬起,宋亚轩贴心的弯腰将她身上的雪花拍落。
走出墓园她一步一趋的跟随他的步伐,坐在车内暖气蔓延,她孤助的沉思着一切。
来到监狱,她终于见到了一年未见过的父亲,所有的情绪也涌上心头,易家路看着易苒这副狼狈的模样,心疼的伸手触碰着玻璃,他想要抚摸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但这层玻璃将二人阻断。
“放心吧,我在里面过得很好,如果没什么事可以不用来。”
易苒爸爸,我好想你。
“你已经长大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别想我,我迟早都会离开这人世,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
易苒是五十年后,我的爸爸会长命百岁,我的爸爸要看我结婚生子。
易苒我不想说这些,让我好好看看您。
沉默着,二人一直注视着彼此,直到狱警催促着易家路,二人才结束了注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