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丞耐着性子扼住她手腕,拉链头一下子砸下去,他轻轻按下怀里人的后颈。
范丞丞“乖。”
红绳子还串着碎玉,少年低颈为她戴好。
这种东西衬得她手腕纤细白皙,那些青蓝色的筋脉一清二楚。
红绳子束紧,小姑娘有些错愕地错开他肩膀。
靳知树“这是什么?”
不止一串红绳,还有银镯,中间的两颗珠子很透莹,在夜里映出暗暗的碧光。
长大之后的护身符,保平安用的。她都没有想过,这种东西是由男朋友为她戴上。
自从小时候不小心撞断姚鹭表姐的镯子后,她手腕上只过一朝便空了。后来她才知道,妈妈把她的镯子取下来送给了姚鹭表姐。
她的镯子很旧,因为常年握笔写字,早就磨得处处是瑕疵。经她手下摘下来,妈妈还特意送到首饰店翻新,一下变得格外精致。
再次见到,她才发自内心觉得,这个镯子有属于女孩子的玲珑明光。
可是现在,她手腕上也有这些了。
挺迟,但不晚。靳知树觉得很惊喜,双眸涩痛。
少年为她扣紧珠锁,眉目清明。
范丞丞“小朋友,以后你的平安,要算我命里。”
靳知树一愣,被他的话搞得不知所言,耳根红到滴血。
被人念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吞了盛夏的一朵棉花糖,又好像拥抱了世上所有美好。
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睛,侧过脸庞时睫毛小刷子似的垂下来,可怜巴巴,招人疼爱。
男朋友对她太好了。
少年掌心温暖,贴上她通红的脸,声音都比从前轻。
范丞丞“要哭?”
靳知树这下是真的哭了,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有几滴弹在他衣袖上,滚烫滚烫的。
她抽噎着,带着鼻音理直气壮。
靳知树“还不准我感动了吗。”
范丞丞“准。”
他声线沉骜,指腹缓缓滑过那些水痕,天气不干燥,也就不用担心刮蹭小姑娘的脸时,她皮肤会犯疼。
范丞丞“但我心疼。”
靳知树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眼泪,她觉着自己真是没用,好容易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哭起来。
谁会对一个小哭包保持耐心啊。
事实证明,范丞丞会。
少年轻啧两声,才缓过来,现在这是怎么哄都不作效用。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小姑娘的手腕。
范丞丞“请你吃棒棒糖,还有糖炒板栗,别哭了,好不好?”
哄小孩儿不就这种烂招数么。
但她偏偏就吃这套。
眼里泪水还在打转,一片晶莹,衬得眼珠子明亮过分,靳知树吸了吸鼻子,接过男朋友递过来的干净纸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整理着情绪。
到最后静谧夜色里只有她低哑的一声好。
年过得快,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靳知树乘着私家车回了南城。
初春,南方天气怡人,不冷不热。开学的时候靳知树只穿了件薄薄的连帽衫,走在乌泱泱人群里突兀的一抹白。
温船船很大胆地挑战着校规,白衬衫搭格裙只遮住大腿根,脚腕上还绑着细带,过了个年,她走的路线突然间就歪了。
靳知树被她搂住肩膀时,看到她肩上披着件男款外套,不用深想也知道是哪位的。
正觉着好友似乎矜持了些,温船船便一张口毁掉她所有想象,浓浓的八卦味。
温船船“小树,听说范丞丞跑你老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