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过后,只剩两个小时。
靳蔚言醒过来一次,喝了两口水又睡了回去,小脸蛋贴着毛毯,觉着很温暖。
范丞丞“你弟弟很像你。”
范丞丞很放肆,也很张扬,牵着她手牵了一路。
对面孩童睡着的时候与醒着并无区别,都是乖样很足。
只是终究败在像上,要比起招人喜欢,还是女朋友更娇。
靳知树“你喜不喜欢小孩子呀?”
靳知树眼神不自主放柔,白净的小脸透着红晕,仰起下巴看向他。
靳知树“蔚言十岁。上三年级了,在学校里也好乖,家里好多奖状。”
靳知树“你应该有看到过。”
范丞丞没急着回忆,只舔了下干燥的唇,压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了些,沙哑回道。
范丞丞“不喜欢小孩子。”
范丞丞“只喜欢你。”
他不会顺着她话去应付。
喜欢与不喜欢都是界限分明,对于小孩子,他甚至是讨厌。
小靳同学被他撩得脸红,捧着白色的保温杯不知所言。
还有两个小时,她就要到家了。
离开少年,离开快乐。
对于老家,她只记得冰冷无味的年夜饭,还有聒噪难听的场子话。一大堆叫不上姓名排不上号的亲戚围坐在一块,仔仔细细问她每一场考试的分数与排名,再拿去与他们的孩子比较。
乏味又平常。
靳知树很渴望自由,很希望能有一把拧开牢笼门锁的扳手,更有那努力逃离的勇气。
就像她与范丞丞在夜里牵手、相拥、告别那样大胆的行径。
但是真到拖拽着行李箱坐上驶向忠野屋的大马路上,她手心都在出冷汗。
姚鹭表姐特意没按照她那一套健康作息睡觉,至今还在客厅里等着她回家,就单单为她接风洗尘,全家人都劳费周章。
又正好何赛美女士是次日早晨的飞机飞回北城,所有巧事堆在一起变成了靳知树的烦恼。
忠野屋是独立小别墅,小木牌子镶嵌在湖蓝色的硅藻壁上,姚鹭表姐与姑妈热情地接过她的行李,回过神来才看见栅栏外还站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
黑衣黑裤,倒还像个规矩人。
怀里抱着熟睡的靳蔚言小朋友,看到她们也只是轻轻颔首,叫了遍阿姨好。
也没急着介绍。
又不是未来的亲人,没必要坦诚倒出所有。
果然,掠了眼女朋友的所谓亲表姐明显臭下去的脸,冷冷啧了声。
靳知树“这是我表姐,姚鹭。”
小朋友很认真的介绍着,而后脸红红地为男朋友想着措辞。
范丞丞没让她忧心,扯出个不算敷衍的笑容,清冷道。
范丞丞“原来是表姐啊。”
范丞丞“我叫范丞丞,是小树学习上的合伙人。”
这话倒也找不出什么岔子,学习上的合伙人。
同时也是恋爱上的合伙人。
长期合同,双方都有签过名。
姚鹭从前都没听过这个怯生生的表妹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这下突然一位自称学习上合伙人,长相又惊艳的少年站在眼前,她还有些惊愕。
姚鹭“丞丞,成年了吗?”
姚鹭自认不是什么外貌协会,她明年就转正了,饶是活过二十几年,也没有见过生得这样清冷精致的男孩。
姚鹭身上自带姐姐滤镜,平日里还算温和,与身边活跃的年轻人唯一不同的是那一颗稳重心。
靳知树被姑妈带进去,小小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拖拽得很长,还有些孤独得很习惯。
靳蔚言小朋友醒得很及时,姚鹭话刚问完,范丞丞就感觉到肩膀被这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两下。
完全把他当抱枕用,还觉得不够软。
小朋友撇了撇嘴,却又在睁眼时瞬间乖巧。
靳蔚言“丞哥,我们是不是到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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