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箭自然是孟清射的。

自方才众人找到出口，魏无羡选择断后，怕顾及不上她，就安排她跟着江澄走。

蓝忘机则是捡了把弓箭递给她：“防身。”

孟清在一瞬间的微愣后才接过，眼眸轻闪，心起涟漪，无端给她一把弓箭，是很确定她会箭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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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那年那日，风和日清。

亭台之上，小小的人倚靠在娘亲身边，面前横着一把琴，娘亲捉着她的手，轻轻拨弄琴弦示范着。

“清清，这里这个音应该是这样起势，来，你自己做一遍。”

半天没见回应，孟诗将视线从琴上移开，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儿，才发现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琴上，而是好奇地张望着不远处：“清清，你在看什么？”

女孩眨着清亮的眼睛，求知欲旺盛：“我在看哥哥。他在干什么？”

女子随着女孩的视线望过去，不远处小小少年郎极认真地绷紧着身子，用力拉开一把大弓，箭矢脱离弓弦，正中红心。

孟诗半是欣慰半是骄傲道：“他在练射箭呢。等哥哥学成了，才能保护清清和娘亲啊。”

女孩沉静片刻，学着大人的模样郑重其事恳求： “那清清可以学吗？我也想保护哥哥和娘亲。”

女子柔婉一笑，抬手摸了摸女孩乌黑的发顶，应允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学习箭术是很辛苦的，清清不可以半途而废哦。”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决心：“嗯”。

辗转数年，仙途漫漫不可求，修仙之路纵是断绝，可那些能杀人的技法，她从来都没有落下过。

孟清一步一思忖，坠在人群最后面向那潭底行去，不知不觉间竟也落下了众人许多。

直到前方那人摔倒引得妖兽注意，孟清离她最近自然最先看到，迟疑了一瞬后当即搭弓拉弦，手心在之前那次便已被弓弦勒伤，此时仍然隐隐作痛。

一箭如流星划过，引动空气里的浮尘，擦过妖兽坚硬的麟甲，随后崩落入水中。

妖兽钢筋铁骨，远非温晁这种血肉之躯可比，毫无法力的攻击不过是隔靴搔痒，但只是转移它的注意力，也足够了。

从前学箭是为守护，后来是为杀戮。如今还能用来救人，倒也不算辜负。

她救下金子轩的侍女，就当还了金子轩在温晁面前，替她出头的人情。

她可以接受旁人的好意，却绝对不要承金氏的情。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在刹那之间。那妖兽登时被她吸引了动静，放弃了绵绵，转而寻找着攻击它的人。

而方才渗入水中的血腥味更是引得它愈发狂暴起来，开始随意向着四处攻击。

蓝忘机飞身过去抵挡，几个回合后退守回孟清身边，脚尖着地便有些站立不稳，原本包扎好的腿伤又开始渗出血色。

孟清急忙扶住蓝忘机，魏无羡从一旁跑过来，边退边守，带着两人退逃进一处狭窄的石洞中。

妖兽紧随其后，发现自己进不去石洞后，才气急败坏地退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