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檀并没有刻意表现得多么痛苦,反而是淡淡的,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描述着自己的感受。
可这样淡淡的态度反而让胤禛心里越发难受,越发想到那个眼神。
胤禛的四肢发冷,又似被灌进了千万斤铁水一般。
“玉檀......”
胤禛拧着眉,许久才从薄唇中吐露出来三个字。
玉檀浅浅一笑,似乎刚刚那个人不是她,她依旧是以往那个同胤禛恩爱的玉檀一般,“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
听到玉檀的话,胤禛的手一僵,格外执拗看着玉檀,“我不想回乾清宫。”又伸手包住玉檀被养得柔嫩的手,有力捏了捏,“玉檀,我不会那样对你的,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胤禛少有这么激动且外露的时候,可就算是他都这样承诺了,他一抬眼看到的还是玉檀那双秋水无波的眼睛,就好像她刚刚看了一出戏一般......
刺骨的寒冷再次侵袭,胤禛咬着牙。
胤禛心底里第一次涌现出来无可奈何的情绪,“所以你自始至终就是一次报复?”随即便格外的委屈,“可是那是他做的!不是我!”
说完,胤禛站在玉檀面前许久,用尽最后一丝自控力挺着背脊离开了永寿宫,很快颀长的身影便被夜色的黑给吞没。
也许就是在刚刚的某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他和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又或者步步都是错的。
他曾经拥有过这一弯明月,可惜他不珍惜,真可惜......
胤禛离开后,永寿宫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来,只有木樨小心到了玉檀的面前蹲身,“娘娘明日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该歇息了。”
木樨的声音,将玉檀的思绪打断,很快玉檀就在木樨的服侍下完成了梳洗躺到了床上。
夜色蔓延,永寿宫也终于熄了灯。
可有了皇上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永寿宫上下难免都有些惴惴不安。
待到天边翻起鱼肚白,木樨掐着时间进到内室里准备唤玉檀起身走到内室里却只是看到空荡的床铺,而在床头放着四封信。
木樨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手将四封信拿到手里,很快就看到了一封写着“木樨”的信。
木樨坐到地上,小心翼翼将封着的口打开,就看到了里面玉檀留给她的信,还有一叠银票。
一目十行看过信,一直憋着没有哭出来的木樨也忍不住了。
在外面端着铜盆候着的小宫女,没有等到木樨唤她们进去,反而等到了木樨的哭声,心里越发忐忑,“木樨姐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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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该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永寿宫的轿撵并没有按着平时的模样,往景仁宫,反而是在轿撵周围围上了一层纱幔,摇摇晃晃地往乾清宫。
在乾清宫的苏培盛得知永寿宫贵妃来也是心头一颤,赶紧就到里面通报。
胤禛有些不解,但还是让人将人引进来。
然而胤禛到花厅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玉檀,而是作了玉檀装扮的木樨。
木樨红着眼,看着胤禛前来,赶紧上前跪下请罪,“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一怔,“你家娘娘呢?”
木樨抬起身子拿了一封信封,送到了胤禛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