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福晋怀孕的消息像一个巨大的石块投入后院这个表面平和的湖面,带起了巨大的涟漪。
高永寿来报消息时还讪讪的看了看吕盈风。
吕盈风端起在小几上面的一杯茶,笑着回了高永寿一句,“这不是好事吗?”
将茶放到唇边小抿几口,抬眸看着高永寿仍是一副害怕她生气的样子。
也不再为难他,“放心,你家主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将气撒到你身上。”
说完抬抬手让高永寿下去了。
看了看窗外那坛蕙兰。
正是春天向夏天的过渡,这蕙兰开的正好。
若是将这蕙兰在它开的最好的时候摘下放到花瓶里,那么就算它最后在花瓶里枯萎了,那么那人眼里便只会有这蕙兰最好的时候。
但若是让着蕙兰继续开着,开在花坛里,直到腐烂入泥,那薄情之人又怎会记得这蕙兰开放时多美呢?
吕盈风想着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激动着。
不论是她接受到的记忆和剧情,还是她接触到的柔则,她都很想试试若是他那半老的宛宛遇上正是青葱岁月的菀菀会是怎么样的景象。
现在机会来了。
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保下柔则。
至于柔则这胎如何又关吕盈风何事?
柔则幼时习惊鸿舞,为让身姿变得更加柔软是用了不少息肌丸的。
现在怀胎也不过强怀上,就算生下来也是死胎。
吕盈风可不管这事儿。
想着吕盈风站起身,拿着自己精心坐好的小抱枕带着清雪便往青玉院走。
刚到青玉院便看着正要出门的宜修。
“姐姐可是要去正院?”
宜修眼神飘忽不定,但还是回道,“是,福晋毕竟是我姐姐,按情按理我都要去看看的。”
吕盈风将手里的小抱枕递给宜修身边的绘春,微微笑道,“还劳绘春姑娘将我给弘晖亲手做的小抱枕拿进去放好。”
说完又拉着宜修的手,“既然姐姐想去正院,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宜修看了看拉着自己手的吕盈风。
她看不懂这个女子。
明明容貌仿若天人,但是后院之人都看得出来她在疏远贝勒爷。
可贝勒爷又甚是喜爱去找她。
哪怕只是用膳,从未留宿。
但她又很是喜欢弘晖,时不时便到青玉院来陪弘晖玩,更时不时给弘晖做些小东西,或是小袜子又或是小帽子,这次便是小抱枕。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单单是喜爱弘晖?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往正院走。
“姐姐可曾听闻过息肌丸?”
宜修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这个东西。
吕盈风也不管她到底懂不懂也就继续自顾自说着。
“息肌丸最早便是飞燕合德所用,能让女子身姿纤细柔软,却又对女子身子伤害极大,从而导致怀不上孕,就算用药物强制怀上勉强生下也会是死胎。”
宜修步子微微慢下来,“妹妹说这个可有何用?”
她隐隐约约猜到吕盈风大概意思,但她不敢确信。
吕盈风也不解释,脸上露出一个笑,“姐姐自是极其聪慧的。”
宜修脸色一黯。
直到走到正院宜修都没再同吕盈风说过一个字。
刚到正院时,正院里正乱成一团。
原是太医前脚刚走,后脚柔则便陷入昏迷。
正院里的人,人人自危,又没有人引导自然乱成一团。
吕盈风敛下眼中的不屑,再往里屋走几步便看到了在柔则身旁的听琴。
“听琴姑娘还不去叫府医吗?”
说着又提醒道,“现如今福晋昏迷,正院也需要有个人总领全局,不妨去派人将贝勒爷唤来。”
听琴回过神,赶紧让小太监去带府医到正院来,又让听棋去前院找贝勒爷。
四贝勒到正院的时候,正院已经几乎恢复了平静。
到了正院的屋子里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宜修和吕盈风。
但又念着怀孕还昏迷的柔则也没停留便拨开珠帘走进内室。
府医已经开了药,让听琴找人去熬着。
而柔则也缓缓转醒。
看着赶来的四贝勒,她开心极了。
自从吕盈风进府后,虽然吕盈风未同四贝勒同房,但还是让柔则的独宠结束,后院陷入雨露均沾,不过有的多有的少罢了。
柔则察觉着四贝勒态度的转变也不敢再如以往一般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四郎,你来了。”
不过五个字,也让柔则叫的缠绵悱恻。
不愧是会唱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