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坦白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疼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我坐起身来发现亚瑟不在房间内。

　　双手捂脸，这下好了，怕是也没什么能再丢脸的了。

　　“你醒了。”

　　随着开门的声音，亚瑟端着碗走进来，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粥。

　　“听博朗逊说，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

　　亚瑟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他看了看我，似乎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攥紧了双手，最终还是释然一笑——罢了，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

　　“亚瑟，我不知道你刚才是否有注意到。”

　　我抬起手点了一下右胸口。

　　“我确实是因为心脏的问题，不过和常人不一样，我的心脏在右边。”

　　我注意到亚瑟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异。

　　我苦笑“十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不知道该算走运还是倒霉。”

　　“所以这就是你不想叫医生的原因？”亚瑟皱了皱眉。

　　我摇头“不，我还不至于幼稚到这种份上，不过像刚刚那样的情况，我也不记得已经多长时间了。时间不定，次数不定，不过这次倒是第一次这么严重。”

　　“为什么？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亚瑟想要说什么摇头打断了他“不，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是因为之前被……算得上是第一个试验的人吧，很多半成品，我都是用自己来做实验的。”

　　我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尝了一道菜，那么轻松。

　　“你疯了？”亚瑟有些不可置信。

　　“也许吧。”我无所谓道。

　　“我并不是说什么怕无辜的人受牵连，哪怕我告诉他们要是半成品可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们也会没有理智的去尝试我的实验品，从来不缺人来试验。”

　　“那为什么……”

　　“可能是抱着那一丝的侥幸，想着万一失败了自己就可以解脱了吧。”我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不去直视亚瑟的眼睛。

　　银色的发丝有些扎眼。

　　“你还记得那次我在书房问你的问题吗？是一时兴起，也是有感而发。”

　　“你比常人拥有更长的寿命，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具体的年龄，但是如果从那根黄金长笛上的信息，再结合一些现有的流传来，想一百余年应该有了吧……”

　　亚瑟没有证明回答，却是开口“先把粥喝了吧。”

　　我转身端起碗——是温的。

　　“说对你的身份和经历不感兴趣是假，但是我知道你对我的信任不足以支撑我问出这种问题。”

　　亚瑟眼眸微动。

　　“我并非除了实验之外的东西完全不懂，一般所谓贵族所应该掌握的东西，我一样不差。森勒不允许有人给他丢人，哪怕是不常在外人露脸的我也不行。”

　　我尝了一口微微有些惊讶——甜的？

　　“我看你最近几天的口味都偏甜。”亚瑟解释道。

　　我无奈一笑——亚瑟啊亚瑟，你怎么能做到对一个人保持怀疑警惕的同时又对她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呢？你怕不是海里来的妖精，专门蛊惑人心的吧。

　　“我很少有机会可以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

　　话题似乎有些跳跃，但亚瑟也不介意。

　　“说实话，我喜欢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几天除非到必要时，不会想起吃饭，即使所做的研究或是药物是我不想做出来的。”

　　“似乎天生就对那种地方有种归属感，我是被森勒捡回来的“女儿”。”

　　最后一局似乎太普通了，亚瑟第一时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大概三秒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才猛的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我只知道这些，甚至连那时候多大，在森勒手下待了多少年，什么时候被传出“私生女”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