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了几个弯之后,我突然发现我好像高估了我的方向感。
我能怪这两边都长得一样的房间吗?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辨识度。
在转了不知道第几个弯之后,我能确定的告诉自己——我真的迷路了。
反正也回不去了就随便走了,我自暴自弃的想着。
当我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上来的脚步声。
本来想等上来的人问一下怎样才能回去,但是听脚步声来看又多又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我躲在了暗处。
我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观看,上来的人穿着白大褂,他们从头到脚都披着厚厚的白色亚麻布,浑身散发着潮湿刺鼻的海腥味儿。
可能因为我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直到他们的脚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出来。
我望了望楼下昏暗的环境,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好奇心总是战胜恐惧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轻脚步走了下去。
这里好像是一座没有人的室内水族馆。
我抬头望了望,虽然能见度很低,但是还是能看清水的后面是……什么!!!
我想在我看见玻璃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的表情是惊恐的。
本来应该有着漂亮海鱼的水族馆玻璃壁后面几千张可怕的似人非人似鱼,非鱼的怪脸会聚在一起,齐刷刷的盯着我。
虽然按理来说我应该对怪异的东西见怪不怪了,但是这种诡异的场景还是忍不住让我浑身发麻。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他们。
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像是在默念什么,
不过隔着厚重的玻璃,我只能听见一阵阵模糊不清的嗡嗡声。
我努力的放轻自己的呼吸声,唯恐惊动了他们,抬起脚步往深处走去。
水族馆的尽头是一个房间,幽暗的房间里面好像有什么在摇动,就在房间的一隅,漆黑的影子下面,
我定睛一看,是奇怪的人脸。
不过经历过刚才的惊吓,我多多少少也免疫了一些,我用力推开了整扇门,几缕光线从门里射出来,打在我的脸上。
看起来,这是一间罗马仕的房间,地上铺着奢华的金丝刺绣地毯,四周竖立着,数十根高大的科林斯立柱,每个立柱都围着一圈大大小小的诡异灯饰,而那些灯饰竟然是由一张张怪脸拼接而成。
这些灯具做的实在太逼真了,他们被蜡制成喜、怒、哀、乐等等不同的表情,上面描绘着复杂扭曲的图案,燃烧着灯芯被固定在里面,悠悠地闪烁着。
我的好奇心早已经战胜了恐惧,相比于害怕,我还是更想弄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我想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闪着光的东西。
一根黄金竖笛?
我走过去把那根竖笛拿了起来,只见笛身上刻着——亚瑟·冯·蒙哥马利这几个字。
我看着这根竖笛有点眼熟,想了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根金色竖笛是一个维也纳名流,在1911年为船王亚瑟量身定制的纯手工艺术品。
1911年?船王亚瑟……赛门的叔叔?
我回忆着赛门给我发的邮件,似乎只能提取出这些有用的内容。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不是那些白大褂怪人的。
我一时有些惊慌,不过想了想,似乎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银也小姐,我记得我好像托人跟您叮嘱过,不要随便在这里乱走动。”赛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赛门教授,既然要谈合作,那还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的比较好,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跟我解释一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重新挂上了微笑,尽量挑了一些合适的词与他交流。
“除了我“父亲”给我的一通电话,就是你发的那一封邮件,而在邮件上面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请问你们让我来这里是让我睁眼瞎吗?”我的语气渐渐怒了起来。
加之没睡好的怒气,如果对方再说一些没有用的话,我不介意撕破脸皮。
岂料在赛门看到我脸上的笑没有丝毫笑意的时候回答到“好,银也小姐,请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那位拥有“永生的秘密的人”。”
“那么,还请赛门教授带路。”
我走在他的身后,突然庆幸自己出门有背着背包的习惯,此时那个黄金长笛正静静的躺在我的背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