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文赶到医院,看见梁皖妮正在打着点滴。
他冲进病房,问一旁的护士:“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责备道:“你这人是怎么搞的?老婆住院,你每天也就来看望那么一会会。要不是今天正好做检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伤口感染了。幸好发现得早,没出什么事。”
余飞文只能站在一旁挨训。
等护士走后,他坐下来,抚摸着梁皖妮的脸颊。
梁皖妮睁开了眼:“你来了。”
余飞文听出,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伤口感染了?”
“没什么大碍。”
“肚子还疼吗?还流血吗?还有那里不舒服。”余飞文一连串地发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
“好……好……没事就好……你睡一会吧。”
梁皖妮闭上眼睛,余飞文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他很懊恼。自己和她赌气有什么劲?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再悔恨也没用。
打完点滴,梁皖妮醒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出去走走。”
天色渐晚,一轮残月藏于厚厚的云层之后。
微风徐徐,余飞文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梁皖妮身上:“小心着凉。”
梁皖妮又把衣服还给了他:“难道你就不冷了吗?”
余飞文只得搂着她。
繁星点点。两人就那样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花园里走着。
梁皖妮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在长椅上坐下了。
“皖妮,你在干什么啊?”
“我散步呢。”
“我怎么感觉你说话有气无力的?”
“我累了。”
“是演戏太累了吗?还是身体要紧。赚钱、出名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哪有身体重要。”
虽然梁皖妮在父母面前总是报喜不报忧,但是听到父亲和她谈起“身体”,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哽咽着:“我知道……爸你也是……”
余飞文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父亲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又怎么了?”
“没什么。”梁皖妮怕自己憋不住,匆匆地挂了电话。
她简单地对余飞文说:“回去吧,我饿了。”
吃完晚饭,她又对于飞文说:“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早点休息。”
“我在这陪你。”
“这里就一张床。你睡哪?”
“我不用躺着,坐着就行。”
梁皖妮坚决不同意:“不行,我怎么能让你这么遭罪。你快回去。我一个人能行。前几个晚上,我不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余飞文走出了病房,一直在外面徘徊。
“前几个晚上,我不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余飞文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
同时,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关爱。他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去爱她、呵护她。
幸好,一夜无事。第二天,余飞文去买了早饭。
梁皖妮还有一点低烧。余飞文只是着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只能在生活上嘘寒问暖:“你饿了吗……喝杯水吧……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