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四十四

第二天，梁皖妮去敲余飞文家的门。

余飞文还在熟睡当中，没有任何反应。

他家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梁皖妮透过缝隙看不见什么。

她留下了一张纸条——我们分手吧。

她把纸条塞进了装手链的绒布袋里，把绒布袋放在了余飞文家窗口。

余飞文睡到下午才起。洗漱完毕，他走出了门，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头有点晕。也许是因为昨晚酒喝多了又睡了太久的缘故吧。

转身一看，一个绒布袋摆在窗台上。

打开绒布袋，他看到了手链和纸条。

“我们分手吧。”

余飞文仿佛听见了梁皖妮的声音。他不敢读第二遍。

他发疯似的捶着梁皖妮家的门。

同楼层的都被惊动了：“干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抱歉打扰了。”余飞文连连鞠躬。

邻居们退回了自己家。余飞文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梁皖妮开了门：“我听见了，进来吧。”

余飞文气急败坏地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分手。”梁皖妮背对着他。

余飞文站到她面前：“不能当面说吗？干嘛还得用纸条呢？”

“你又不开门，我怎么当面说。”梁皖妮转过脸去。

余飞文哑口无言。他的确没听见敲门声。

过了一会，他说：“我不同意。”

“我们分手吧。”梁皖妮重复着。

“我说了我不同意。你说分手了我也不认。”

梁皖妮怒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敢相信我爱的人居然骗我。我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伤害了我，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我是怕伤害你才会骗你的，”余飞文着急地解释，“我爱你，但我不想你被当做小三，我担心你会不接受我离过婚。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梁皖妮犹豫了一下：“你已经骗过我了。如果你现在说的就是在骗我呢……”

“你要我怎么证明，我都行。”余飞文的腿弯了下去，拉住她的衣角。

“放开我！”梁皖妮拽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有点烫。她以为是自己的手太冷了。

“你走吧。我再想想。今晚回复你。”梁皖妮又转过身去。

听到这话，余飞文有了盼头。

他仍然晕晕乎乎的。同时，他冷得直哆嗦。

他翻出一支体温计。

39℃，他发烧了。

他开车去了医院。路上，他感觉自己不只是头晕了，还有点头痛。

左转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而直行方向仍是红灯。他看错了，松开了离合器和刹车，踩下了油门。

几秒后，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冲击，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梁皖妮想清楚了。她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她本来就不急着谈恋爱，也不相信自己会找不到对象。

敲了半天门，余飞文并没有来。她以为余飞文是故意的，不想听她说分手的话。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看是余飞文，她当即接了电话：“你在搞什么呢？神神秘秘的。还不赶紧出来。”